齊鐵嘴的堂口在一條很深的走廊裡,是一個小香堂,香堂後面接著內堂,過了內堂才到廳堂,齊家分銷的寶貝就在廳堂裡。
齊家還有一個傳統,就是每個人來買寶貝,當家的都會送ta一卦。
齊鐵嘴堂口有好幾個算命先生,都是他齊家的夥計,平時算命的也都由這些算命先生出面,他自已只負責一些特別的,不然他可沒那麼多時間閒著到處溜達。
啊,居然不知不覺成為了自已最討厭的資本家……
等齊鐵嘴算完卦出來,吳承熹已經坐在香堂認真的翻看自已的筆記了。
她慢慢的記起來一點點東西,比如送客哥兒一家去香港之後,她和張起欞去了廣西,想在廣西找到一個靠近張家古樓又宜居的地方,讓張家搬遷過去,可以一邊生活一邊守護張家古樓。
然後剩下的……
吳承熹揉著太陽穴,看著筆記上熟悉的字跡,腦中沒有半點回憶。
要不是知道自已沒啥精分的大毛病,吳承熹會認為這是她另外的人格寫的。
因為廣西篇的後半部分太歲月靜好了。
救……C盤被格式化了。
最後的那一頁應該是失魂症之前或者天授的時候寫的。
「我又夢到了那個孩子,他好像把自已關在了一個很小的空間,他的痛苦,彷彿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
「武漢,我感受到了父親所說的使命感是什麼,那個孩子,和我有關係。」
到這就結束了。
然後就到了長沙。
有邏輯,但不是完全有邏輯。
“怎麼樣,有想起什麼嗎?”
齊鐵嘴端著兩杯茶,坐到了吳承熹旁邊,她看上去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打擊,跟著他回來的時候,還有幾分精神,雖然冷漠,但眼中亮晶晶的。
而現在,低垂著頭,被各種迷茫填滿了。
“沒有,對不起。”
按照筆記上寫的內容,吳承熹猜測自已應該是沒有來過長沙的,但還是用了這樣的理由騙齊鐵嘴把她帶到了長沙,有點對不起他。
但齊鐵嘴以為是這姑娘覺得想不起記憶對不起他,心中憐憫有點快溢位來了。
齊鐵嘴模樣長得不錯,但奈何是做算命的,長沙不說方圓百里吧,那最起碼他這齊家香堂算命那是出了名的神運算元。
算命的總是逃不開一個話題,三缺五弊。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從來沒人介紹姑娘給他認識,平時見著的官家小姐也大多都是瞧不起他一個算命的。
吳承熹算是他這十幾年來見過最特別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