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紅府,吳承熹跟著齊鐵嘴回到他的堂口,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休息時間,香堂只有幾位嘮嗑的算命先生。
見吳承熹回來了,熱情的和她打招呼,吳承熹也笑著回應。
齊鐵嘴依舊沒說話,帶著吳承熹到了談生意的茶室,沏上了一壺香飄飄的單樅。
沏茶的過程中,齊鐵嘴沉默不語,這是他非常生氣的表達方法。
他說用言語來表達憤怒很容易造成口孽。
清澈的茶水倒在瓷白的茶杯中,一時茶香四溢,他把茶杯推向吳承熹,自已則舉起茶杯呷了口,他的心情已經完全恢復了。
“菩薩低眉是因為旁邊有怒目金剛,菩薩都沒出來呢,你個怒目金剛去湊什麼熱鬧啊。”
怒目金剛…這個形容,吳承熹沒忍住笑了出來,見齊鐵嘴原本有些許緩和的臉色又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吳承熹才開始正經起來。
她拿起茶杯,晃盪著裡面的茶水,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她有預感,這些東西牽扯到齊鐵嘴的話,可能齊家真的要從各種意義上絕後了。
“你猶豫個屁,我站在這不本來就是因果所為。”
因為這句話,齊鐵嘴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但當他臨終前會想起所有的所有,他發現,就算不是因為這句話,他的使命,也是和這些事情綁在一起的。
吳承熹說的沒錯,他身上的童子煞是真童子,他是帶著任務下來的。
帶著任務下來的,註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他無妻無兒,甚至連記得住他存在的人都只剩下兩個了。
沉默了片刻,吳承熹才緩聲說道,“其實那天紅夫人找我算卦的時候,我看到了別的東西。”
“張啟山和二月紅的關係,和紅夫人即將經歷的事情有關係。”
這還能扯上關係?齊鐵嘴此時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
“給我感覺…就像是因為一件東西,兄弟反目成仇的感覺,我想不通,所以一直沒和你說。”
不過看齊鐵嘴的模樣也不像是想得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