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蒼白地灑落在小村莊的狹窄街道上,如同迷霧般籠罩著一切。
我站在家門口,望著那條通往村口的小路,心中忐忑不安。
村子裡的夜風帶著一絲陰冷,彷彿有什麼不祥之物在暗中窺視。
今天是我妻子翠花臨盆的日子,這本該是家裡最喜慶的時刻,然而一個恐怖的傳說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
那個關於提著紅燈籠接生婆的傳說。
據說她在找替死鬼,專門尋找生孩子的產婦下手,讓她們難產而死,以便自己投生。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不安。
但這個傳說已經深深植根於村民們的心中,無法輕易抹去。
我轉身看了看家裡的燈光,翠花在裡面痛苦地叫著,每一次宮縮都讓她疼得撕心裂肺。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快速朝我走來。
隨著她的靠近,我看清了她手中的紅燈籠,以及那張帶著詭異微笑的臉。
她的面板蒼白得如同月光,眼睛深邃而冰冷,彷彿能洞察人心。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讓我心中不禁一緊。
“需要我幫你接生嗎?”
她低聲問道,聲音裡透著一絲詭異的誘惑。
我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
我知道,我不能讓她進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搖了搖頭,聲音堅定地說:“不,謝謝,我會找其他接生婆。”
她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消失在黑暗中。
月光突然變得更加蒼白,彷彿被一層霧氣籠罩。
直到確認她已經走遠,我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家中。
翠花的痛苦仍在繼續,每一次宮縮都像是在挑戰我們的極限。
看到翠花現在這個樣子,我知道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可靠的接生婆,然而在這個恐怖的傳說籠罩下,誰會願意來幫我們呢?
翠花的痛苦還在持續,宮縮的頻率越來越高,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我站在一旁,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用我微薄的力量給予她一些安慰。
突然,翠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見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李明,你看,你看那個手提紅燈籠的女人!”翠花的聲音顫抖著,手指著空氣中某個我看不見的地方。
我心中一驚,難道那個找替死鬼接生婆進來了?
我連忙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但翠花不會無緣無故地發出這樣的尖叫的,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圖從翠花的描述中找出一些線索。
她描述的是一個提著紅燈籠的女人,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難道她也看到了傳說中那個找替死鬼的接生婆?
就在這時,翠花突然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尖叫,身體劇烈地扭曲著。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見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李明,我感覺我的肚子上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般沉重,我喘不過氣來了!”翠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我低頭望去,只見翠花的腹部上,一個黑色的影子悄然浮現。
那影子猶如一個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骷髏,冷酷而猙獰。
我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這是什麼東西?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替死鬼嗎?
我緊緊抓住翠花的手,試圖用我所有的力量,讓她在痛苦中保持一絲清醒。
她的宮縮越來越頻繁,每一次的疼痛都讓她大聲尖叫,而我卻只能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痛苦,無能為力。
突然,那個骷髏張開了大口,彷彿餓狼撲食一般,狠狠地咬向翠花的肚子。
我驚恐地大喊,試圖用我的聲音阻止這恐怖的一幕。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翠花的肚子被骷髏撕裂開來,鮮血如注,染紅了她的衣裳。
翠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就像被黑暗吞噬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我站在那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切可能都是幻覺。
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都只是我的大腦在極度恐慌下製造出來的假象。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從這場惡夢中清醒過來。
當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翠花仍然躺在那裡,她的肚子上沒有黑色的影子,也沒有冷酷猙獰骷髏。
只有她蒼白的臉色和緊皺的眉頭,告訴我她正在經歷著巨大的痛苦。
我握緊她的手,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剛才那只是幻覺,只是幻覺。
我驚慌失措地呼喊著她的名字,試圖喚醒她。
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
妻子現在這個情況,必須得儘快找到接生婆,否則翠花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迅速穿上衣服,衝出家門,朝村口跑去。
只要找到接生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夜風呼嘯著,彷彿在為我悲傷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