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貴族的臉面(1 / 2)

“方糖理論還是不夠完善,得繼續推演下去。”奈良櫻落在紙上寫上如是的話。以前他翻譯了康德學派的哲學還有對於心物二元論的感悟,但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後他又對心學產生了興趣,發現心學才是自我覺醒的手段。然後以心學控心,埋頭推演出了方糖理論。他需要一套哪怕是孩童都能理解的道理,方糖理論就是如此。對於改變這個國家,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他回頭看向馬車的方向,這段時間琉璃一直在悶頭練劍和練忍術,兩人沒有多少交流。

這些天琉璃總是怪怪的,似是有心事。

前日她問他:“人生的目的是什麼?”

奈良櫻落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問,因為這個問題真要解釋起來很麻煩。

他想了想,說了自己的想法:“人生的目的就是將身體和精神錘鍊到極致,欲達此目的,需以天地為舞臺,以社會和組織為憑藉,將自己的潛能全部激發出來,做一個對今世對後世都有用的人。”

琉璃問:“做到這些,就不痛苦了嗎?”

奈良櫻落想了想道:“人生世間,不是來體驗痛苦的。你看到的所有痛苦,都是不合理的,都是要推翻的。今生你我之痛苦,造就後世之人的幸福,這才是有意義的。”

琉璃半分苦笑道:“說都會說,你知道該如何做嗎?”

奈良櫻落答:“欲動天下者,當動天下之心。”

這簡單的一句話,震的琉璃久久無語。

“少爺,前方就是丹霞城了。”老鋤頭牽著馬回頭對奈良櫻落道。

老鋤頭的話打斷了奈良櫻落的胡思亂想。他坐在馬上,遠遠的看到了巨大的建築,恢弘氣派。

這是車隊遇到的第二個大城。

丹霞城和丹波城,還有丹後城實際上在地圖上是連成一片的。

三城都屬於一條家的地盤。

“少爺,進了城,不要惹事,一條家畢竟是九條家的分家,九條家是奈良家也不願招惹的存在。”老鋤頭叮囑道。

“那個攝關家的九條?”奈良櫻落問道。

見老鋤頭點頭,他心中倒是活泛了起來。說起來他對於攝關家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亂世就是由他們開啟的。所為攝關家,說的是五支家族:近衛,九條,鷹司,一條和二條。說是五支,其實是兩支。近衛的分家是鷹司,九條的分家是一條和二條。

這兩支家族自古以來一直把持著朝廷中最重要的兩個官職攝政和關白。攝政就是皇帝年幼時幫著處理朝政的官。在皇帝成年之後,關白擁有將各地的奏摺篩選並獻給皇帝的權力,可以決定皇帝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

兩個官職的權力都極大。

如果九條家當了攝政,那麼關白就是近衛的。如果近衛當了攝政,關白就是九條的。

皇帝要講平衡之道,這樣手中的權力才有用處。按帝王心術,這兩家是要勢同水火的。但近衛和九條卻是穿一條褲子的。兩家一直把持著朝政,是比世襲罔替還恐怖的存在,直接架空了皇帝,甚至可以干涉皇帝的任免。

上上代皇帝為了牽制兩家的力量搞了個院政出來想分權。於是造成了保元之亂。保元之亂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忍界大亂,奈良家也就是那時抓住機會上位的。

但保元之亂後近衛和九條就殘了。

九條都殘了,一條不就是喪家之犬了嗎?老鋤頭說奈良家都不願招惹,是因為這種傳承了千年的大族的底蘊仍在,打成那樣連皇族都不願撕破臉,實在沒必要去招惹。

車隊入城時,早早就有人列隊歡迎,彷彿早就知道奈良家兒子的迎親隊會經過丹霞城。

說來也怪,丹霞城周邊的村落都是餓殍遍地,這城內卻是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

城內的商業活動竟然很正常,按道理來說周邊村落顆粒無收,丹霞城周邊應該聚集了許多災民來尋求他們的長官。然後長官們開倉放糧才對,最起碼也應該有粥棚救濟災民才對。

然而都沒有。

不但沒有災民和粥棚,什麼都沒有。

安靜的有點不尋常,彷彿丹霞城已經在整個災情中超然物外了。

丹霞城一條家的掌事者一條渾水早已帶著無數手下守在城門口等候了。

他見到奈良櫻落就像是見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的熱情,一陣的噓寒問暖,然奈良櫻落卻是第一次見他。

一條渾水大概三十來歲,長相普通,看起來毫無攻擊性。毫無意外的宴席,看了一些無聊的歌舞表演,一條渾水便給所有人都安排了住處。一般給客人會安排在客房,但是一條渾水卻將奈良櫻落的屋子安排在他自己的屋子隔壁,足見重視。

奈良櫻落住在哪裡都無所謂,反正他會睡在棺材裡。他帶著的人也只有奈良雪,琉璃和老鋤頭。

一條渾水對於奈良櫻落喜歡睡在棺材裡這件事有所耳聞,他覺得自己已經屬於變態了,沒想到奈良櫻落更變態。

一切寒暄完畢,奈良櫻落坐在桌前剛準備提筆寫些東西,一條渾水就帶了很多的女人來。

這些女人上至三十多歲的少婦,下至十來歲的蘿莉,那是應有盡有,各個都長的國色天香。

“兄長,這是什麼意思?”奈良櫻落訝異說道。因為奈良櫻落進城時,一條渾水就一口一個賢弟,說起和奈良家的各種淵源來,那是比啥都親。奈良櫻落無奈就順了個便宜兄長。

“賢弟,這些都是我的妾室,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夜你隨便挑幾個,隨你處置。”一條渾水聽聞奈良櫻落在紅樓中的趣事,覺得都屬同道中人倒也不需要拘謹了。

貴族中常有拿自己的妾室招待貴客的傳統,這本就不算什麼稀奇事,只是奈良櫻落在奈良家不算受寵,從來不曾接觸過這樣的事情。

“不需要了。”奈良櫻落擺手,他對於這些傳統感到有點不舒服。

“賢弟無須和我客氣。”一條渾水依然殷勤的履行他的待客之道,作為一個天生的貴族,他認為這些沒有什麼不妥。他只當奈良櫻落在和他客氣。

“聽說賢弟在白鹿城帶走一個花魁,白鹿城自古就出名妓,可否讓我見識一番?”一條渾水說著就將眼光看向了奈良櫻落身後的琉璃。

琉璃帶著黑色的面巾,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吸引力,這叫欲拒還迎。

奈良櫻落暫時不想與一條家交惡,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我這侍妾,比起一條兄的妾室那自是差遠了。”奈良櫻落說道。

“哎,人不可妄自菲薄,我相信奈良兄的眼光。”一條渾水依然望著琉璃,期待她摘下面紗。

場面頓時寂靜住了。奈良櫻落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一條渾水,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一條渾水也不說話了,也是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掃著奈良櫻落和琉璃。

這便是僵持,僵持久了就有人要落了面子。

老鋤頭正要打圓場,琉璃卻自己摘下了面紗。

“好。”一條渾水見到琉璃真容之後,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怪不得這些貨色入不了奈良兄的眼。原來是有好貨啊,唐突了,唐突了,哈哈。”一條渾水揮手揮退了自己的妾室,並吩咐道:“叫桃香過來。”

一條渾水作為舊時代的貴族,他的生活是十分奢靡的,什麼樣的女人他都見過,但是如琉璃一般氣質的女人他還沒見過。

琉璃不止長的漂亮,她的身上竟隱有一股貴氣和傲氣,這股氣質不是迎合的,而是自尊內斂的。這在一般的風塵女子身上十分不可見,可以十分輕易的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此時,桃香來了。

她穿一身素雅的白衣,白麵紅腮,赤著腳,頭上還綁了一個紅絲帶。

看到這樣的裝扮,奈良櫻落難得的回頭看了琉璃一眼,那眼神裡有藏不住的笑意。

一條渾水以為奈良櫻落終於滿意了,他卻不知道桃香此時的裝扮和當初琉璃見到奈良櫻落時的裝扮是一樣的。只是他更喜歡簡潔的女子,而桃香妝太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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