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宜年似是譏諷一般輕笑了一聲,從杯架上拿出陳嶼星的杯子,替他倒了一杯,
陳嶼星伸手想要制止,“我一個人開車來的,你自己喝吧。”
但是穆宜年卻依然自顧自地倒了酒,他用那種有些憐憫的眼神看著陳嶼星,讓陳嶼星都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壞訊息是?”
“陸詼說她是性單戀,任何一個愛她的人都無法得到她的愛。”
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本就開闊寂寥的空間顯得更加空曠,巨大的落地窗戶外車水馬龍,留下光芒燦爛的夜景,
但是屋內卻像是冰窖,悽清幽靜。
過了很久,又或者只是幾秒,陳嶼星才開口,
“她跟你是這樣說的嗎?”
看見穆宜年點了點頭,他拿起了那杯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你的壞訊息實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到完全抵消了好訊息。”
穆宜年苦笑一聲,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卻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我們都沒有希望,
你沒有看到她拒絕我的時候的眼神,你要是能看到,會比我更痛苦,
她......”
穆宜年喉頭一哽,只覺得那些不如意的心情和傷心一齊在夜晚湧上來,好像織成了一張大網,將他徹底包裹在其中,不留一絲空隙,
陳嶼星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這個糟糕的訊息不僅涉及穆宜年,同樣也讓逐步靠近陸詼的陳嶼星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
更痛苦的是,他甚至沒體驗過陸詼的愛意。
“來吧,喝點酒,給我們無疾而終的愛情一點酒精的矇蔽,
喝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穆宜年的表白對陸詼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她正常上班,正常彙報工作,和所有遇見的人笑著打招呼,
這讓狀態變差的穆宜年覺得不公平,只有他一個人在夜晚輾轉反側,
他詢問了無數專業的心理醫生,希望能聽到一句“可以治好”的天籟之音,
但是沒有,在見到陸詼之前,醫生沒辦法判斷陸詼的具體情況。
穆宜年坐在椅子上,他自上而下俯視著整個地面,螞蟻大小看不清的人們行走在街上,汽車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從小到大,他很少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
雖然穆秋不愛他,可是卻從未在經濟上剋扣他,成績與聲譽也如此觸手可得,喜歡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甚至不需要刻意關注誰,
可是,陸詼為什麼不喜歡他了?
難道一定要他裝作不喜歡陸詼的樣子嗎?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個可行的方案,將陸詼叫進辦公室並且提出之後,卻聽到陸詼沾染了不耐的聲音,
“穆董,並非如此,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專門把我叫過來了,
我還有工作要做。”
陸詼踏出辦公室的時候,穆宜年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他剛才在緊張,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