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緹的手指忍不住在暗中捻了捻,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淡雅緻讓他覺得心裡面好像有些癢癢的,似乎是輕紗絲綢隨著清風撥動他的心臟,
稍稍頓了一下之後,他很快接上話,
“是的,因為我沒料到你寧願把手腕擰斷也要進攻,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比試,我認為沒必要這麼拼命,
《人類概述》裡面說,人類的痛覺遠超於魔物,甚至在我們看來極小的傷口也可能帶給人類致命的風險,
所以,你這樣的做法在我看來毫無理由,並且十分愚蠢。”
莫瑞緹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已好像把話說得有些難聽了,人類注重語言的藝術,直白往往也是一種犯罪,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陸詼的眼睛閃了閃,薄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陸詼卻沒讓他說出來,反而是捏著自已的手腕試圖把它扳回來,她的眼神並不落在他身上,只是專注於自已已經開始有淤青的手腕,表情平靜,似乎是對待別人的東西,
“哈,這個啊,因為我看到你我的差距了,如果不多付出一些東西,我很難打到你。
而且你看,雖然我的手腕折了,卻逼得你不得不用了下意識的防禦。
對我來說是很值的事情了。”
莫瑞緹更加覺得困惑,他注視著陸詼,像是一頭獵豹看著枝頭歌唱的小鳥,
他無意捕食,因為這小鳥太脆弱,也太弱小,甚至不足以填補他有些飢餓的腹部,
可是這小鳥又確確實實地吸引著他的目光,光華美麗的羽翼像是在光芒下散發著朦朧美感,那雙眼睛裡蘊藏著不被人發覺的睿智,
小鳥有小鳥的世界,有小鳥的價值觀與夢想,那不是獵豹能踏足的領域,
但是他還是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好奇,他想要踏出步子去嗅聞小鳥的氣息,卻又擔心她飛走,
獵豹忽而意識到,小鳥雖然弱小,卻有自已的生活方式,甚至有可能逃脫他自以為是的掌控。
陸詼把手腕扭了半天,卻依然沒有按照她的想法扭到正確的位置。本就疼痛的傷口因為扭動牽動更多的神經,帶來更上一層的痛感,她都額頭上因為疼痛又出了一層汗,紅唇已經開始發青,身軀努力剋制後仍然細微的顫抖被莫瑞緹看得清楚,
他抬腿走到陸詼的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大,哪怕握住陸詼的手腕依然還有虛虛的空間,微微泛起涼意的手能感知的陸詼的溫度,從那跳動的脈搏之下,莫瑞緹意識到,他握住的是一個生命。
魔族有魔族的生命觀,他們的生命觀也很簡單,“死就死了”,
過於直白,卻也包含著對生命的蔑視,不管是對自已的生命,還是對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