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詼吃著飯,空曠的病房實在是太安靜,穆宜年有意製造一些聲音,
平日裡兩人共處一室時,他從來不會覺得尷尬或者太安靜,可或許是昨天晚上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他莫名地想摸一摸自己的後頸。
現在不是時候,陸詼受了傷,而且這裡是醫院,他不能表白,
如果要表白,一定需要一個比較浪漫的,宏大的場景,
要有玫瑰和氣球,要有白鴿和魔術。
穆宜年陷入自己的幻想,他頭一次覺得兩情相悅這個詞如此美好,
但是他忽然想到,之前他還沒有認清自己的情感時,陸詼是什麼心情呢?
只要一想到她曾默默地注視自己,穆宜年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種漂浮著的情緒撐得滿滿的,
他心疼陸詼,卻又因為自己也曾被毫無保留的目光所注視而感到滿足,
在他的目光不曾落在陸詼身上時,她竟一次出格的舉動也沒有,
不像他,只是察覺到春天的苗頭就已經讓他的手蠢蠢欲動,
他想觸控陸詼的面板,想拉她的手,想碰碰她的鼻尖。
“嶼星哥還挺忙的,之前接觸過幾個給咱們公司拍產品宣傳片的小藝人,感覺時間也挺充裕,還約著我出去玩,
我還以為藝人都是這樣,工作幾天然後休息半個月。”
陸詼想起來之前的幾個小男孩和小姑娘,他們倒是青春活力,忍不住露出些許笑容,
穆宜年心中卻警鈴大作,
“什麼藝人?拍的什麼廣告?”
“DFI—16號產品的宣傳片,請的一個工作室裡的幾個孩子,
工作敬業,也很有禮貌。”
穆宜年沒想到多問幾句卻讓他們得到了陸詼的美言,心中愈發不滿,
他倒是不知道那幾個小藝人還敢把主意打到陸詼身上來,
“他們自然和陳嶼星不同,他忙得很,要參加頒獎典禮還得跑各種片場,
天娛集團也算是他的產業,所以他有時候比我還忙。”
穆宜年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他不該用陳嶼星作為話題的開頭,
更不應該在明知道陳嶼星對陸詼有興趣之後,還在這裡闡述他的優秀之處,
他知道陸詼不是膚淺之人,可是社會成就也能代表一部分的能力。
就在他後悔不迭時,陸詼卻沒再繼續,她頓了一會兒才開口,
“......穆董,住院簽字,您是......”
“別您啊您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他一晚上沒睡,衣服穿的也是昨天的,實在是難以忍受髒衣服,他把自己的領帶抽出來,露出不少白皙健碩的肌膚,
“我籤的字,沒通知那些人,
所以不要擔心,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陸詼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她靠著病床,穆宜年走過來幫她把枕頭向上挪了挪,以便她靠得更舒服。
醫生在陸詼飯後來檢查過了,很幸運沒有傷到動脈,在胳膊上縫了幾針,
其實住不住院關係不大,但是穆宜年實在是擔心後續她傷口發炎或者引出其他併發症,讓她先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
等醫生走後,兩人一時無話,陸詼忽然想起什麼,
“那個人呢?警察調查出什麼了?”
穆宜年才想起還沒告訴她結果,
“說是無業遊民,有仇富心理,所以屬於臨時起意。”
“不可能,他甚至找了衣服混進來,而且目標明確,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他的住所搜查了嗎?沒有任何現金?”
穆宜年喜歡陸詼的聰明勁,即使受了傷,但是她的大腦永遠都是轉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