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照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刷牙洗臉洗好襪子她才出來。
程園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沒有叫醒他，轉身去拿了夏涼被蓋到他身上。
輕輕地關上燈，躡手躡腳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開啟手機，找了一個播客，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她這幾年的睡眠質量好了很多，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到了晚上也不再為工作和感情擔心和焦慮，只顧著好好休息。
趙照做了長長的夢，夢到自己和好多人去逛商場。突然闖進來一幫歹徒，她躲在試衣間的門樑上。不敢看，手緊緊扒著門框，只能忍受外面的聲音。
夢裡的一切都那麼真實，以至於她和歹徒對視的那一刻醒過來聽到自己說“啊！”。翻了個身，她也不再害怕，哭泣或者流淚。
床頭櫃有昨天晚上倒好的水，放在保溫杯裡，隨時拿出來都是那個溫度。趙照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十九分，距離鬧鐘響起還有一個小時零一分鐘。
走到客廳，看看程園。發現沙發上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被子。一抬頭，看見在陽臺上站著的男人。依舊挺拔的脊背，頭髮亂亂的，盯著遠處出神的程園對此刻的趙照來說同樣具有吸引力。
“你醒了，剛才聽到你臥室的聲音，是做噩夢了嗎？”程園轉過頭來，看著趙照。
“沒有，是做了一個美夢，明顯感覺不現實，所以醒來後輕輕地嘆氣。”趙照走過去，同樣的姿勢盯著遠處的天空看。
夏涼被上還保留著他的溫度，程園是被她吵醒的。程園把夏涼被搭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夏日早晨的風有些涼涼的，趙照來回摩挲著自己的手臂，一個胳膊環住了她的肩膀。溫暖有力量，她掙脫不開，也完全不想掙脫開。
側著身，躺進了程園的懷抱。程園另一隻手也順勢上來，抱住了她。
這個男人一言不發，只是用雙手緊緊抱著她。他在等她開口嗎？他要怎麼開口呢，她要怎麼開口呢。
她側耳聽著他的心跳，清了清喉嚨說了一句，“我們結婚吧。”
“好。”
他的心跳快了幾拍，她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認真地聽著“咚咚咚咚”，強有力的聲音彷彿他的回答。
他抱得更緊了，她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
“要不回房間再睡一覺吧。”程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好像她在他的懷裡睡著了一樣。
“跟我一起吧。”她帶著略微有點撒嬌的語氣。
於是他拖著她一起躺在了她的床上。兩個人換了一種姿勢，趙照背對著程園，他手環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頭髮上，吸吮著她頭髮味道，有她好聞的洗髮膏，還有昨天兩個人見面的喜悅。
趙照沒有睡著，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轉過頭去看著一臉滿足的程園，她偷偷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男人閉著眼嘴角上揚，又恢復了剛才的姿勢。
吃過早飯，趙照準備去上班，程園自己留在家裡。他要收拾房間，她拒絕。
“不要，我自己的東西自己收拾好吧。”
“那我打掃一下公共區域可以嗎？”
“好，我房間，我的衣服不要幫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