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娥跟陽陽一人一張下鋪。
趙綵鳳選了一張上鋪。
江拾月選擇跟陽陽擠在一起。
陳山河坐在了床邊的坐位上。
吳秀娥摸摸床,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沒想到火車上還能有床。”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你還沒想到你兒子結婚了呢!”趙綵鳳一離開大院,又恢復了被江拾月收拾前的囂張跋扈。
吳秀娥對趙綵鳳的懼怕深入骨髓,聞言瑟縮了下,不敢再出聲。
江拾月輕哼了一聲,警告趙綵鳳,“趙綵鳳,你要知道一件事,從銀城到你們家兩千四百公里,中間要轉兩次車。據我所知你不識字,你猜你哪次去上廁所的時候我們會不會下車‘忘記’等你?”
趙綵鳳從床上探出頭瞪江拾月:“小蹄子,你敢!你要真敢丟了我,陳山林不會放過你!”
陳山林是陳山河的大哥。
“是嗎?”江拾月側著身輕拍陽陽的背,譏諷的看著趙綵鳳,“你哪來的自信?就憑你像六十歲的臉?還是憑你在趙家作威作福?還是憑你虐待公婆?亦或是霸佔陳山河的津貼來給兒子攢聘禮?”
趙綵鳳倏地坐起身,腦袋撞在車頂上“哎呦”一聲,捂著頭又重新坐了回去,臉扭曲地恨不得撕了江拾月,“你再胡說一句,我跟你拼了。”
江拾月斜睨趙綵鳳,笑著道:“趙綵鳳你說我能拿出六百塊錢請一個營的官兵吃飯,能不能再拿出六百塊給陳山林娶個老婆?唔,六百塊錢的話,應該能娶個年輕一點兒的吧?就算不年輕對公婆好點兒應該不難吧?”
趙綵鳳瞬間石化。
半晌像被戳破的氣球,洩了氣,紅著眼眶退回床鋪上,再沒出聲。
六百塊,在公社確實能選個好媳婦兒。
有六百塊,一吵架就嚷嚷著要離婚的陳山林怕是真的會不要她。
有六百塊的江拾月她惹不起,除非,六百塊是她的。
想歸想,出門在外,大字不識一個的趙綵鳳只能咬牙忍下的同時在在心裡盤算回老家後怎麼收拾江拾月。
江拾月見趙綵鳳不挑事就懶得再理她,她注意力都在陽陽身上。
坐在窗邊的陳山河目光也是時不時落在陽陽身上。
陳山河跟江拾月出門前最擔心的就是陽陽。
路徵也不確定剛剛好轉的陽陽貿然進入人群會發生什麼。
也許會適應,也許會更排斥。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陽陽一直在陌生的地方見陌生的人。
在師孃家狀態還好,來到火車上,似乎有些焦躁。
江拾月陪在陽陽身邊,他就會平靜很多。
第二天早晨,到了省城,他們倒了第一次車。
這一次能從銀城所在的省城到陳山河老家所在的省城,路上大概還要三天兩夜。
趙綵鳳時不時還是會找事,但,都被江拾月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