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軍區520部隊醫院。
陳山河的病床旁站了一位穿著軍裝拄著柺棍,周身透著威嚴年逾花甲的半白髮老人。
本打算裝重傷下不來床的陳山河忙起身立正,用沒受傷的胳膊端端正正敬了個禮,“您老怎麼來了?”
白髮老人身後還跟著一名五十歲左右四個口袋的軍官。
四個口袋聞言輕哼一聲,食指虛點陳山河,“還不是你小子惹的禍?!”
陳山河:“……”
花甲老人擺擺手,順勢坐在勤務員剛搬到他身後的椅子上,開口:“讓你到海城參加這次‘交流’是我的主意。你人要是出來回不去我得負責任。”
陳山河:“……”
所以您老千裡迢迢過來就是為了逮我回去?
不管心裡怎麼腹誹,陳山河面上恭恭敬敬討饒,態度十分端正,語氣相當誠懇,“李老,您這話就折煞我了。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是……”他抬了下吊著的胳膊,“受點小傷,晚幾天才能回去。”
李老往陳山河胳膊上瞄了眼,“既然這樣,那你收拾收拾,咱們走吧!放心,路上會有專人照顧你。省得讓人笑話咱們銀城沒醫院你巴巴地賴在花城不走。”
陳山河:“……”
他求助地看向花甲老人身後的四個口袋。
四個口袋朝陳山河無聲開口:活該!
陳山河:“……”
嫌棄歸嫌棄,四個口袋還是開口為陳山河求情,“李老,這事您真是冤枉他了。他賴在花城不走不是相中人家的醫院是因為媳婦兒在這裡。”
李老揚眉,有幾分詫異,“你是說那個考上大學的軍嫂就是陳山河媳婦兒?”
四個口袋點頭,“就是她。”
李老點頭,“剛開學不久吧?你問問她願意換個大學嗎?咱們軍區範圍內的同級大學隨便她選,我來協調。”
四個口袋嘴角抽搐,給了陳山河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陳山河摸摸鼻尖,只能說實話,“李老,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您再給我三天時間,辦完我立馬回銀城。”
李老要的是陳山河的態度,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回招待所休息了。
四個口袋沒走,坐在李老剛才的板凳上,自己在床頭櫃上拿了個香蕉剝皮,問陳山河,“什麼私事值得你大費周章從海城轉院到花城?”
以他對陳山河的瞭解,陳山河可不是個為了兒女情長耽誤正事的人。
當然,一個胳膊折了的飛行員開不了飛機,也就沒什麼正事了。
陳山河背靠床頭,斜躺在床邊,“老隊長,您饒了我吧!”
老隊長田國志被陳山河逗笑,“知道怕你還敢裝腔作勢?別以為我不知道花城這邊挖你的訊息能這麼快傳回銀城有你的手筆。我不信你小子沒算到我們會來。”
“是,我承認我是想請您過來,但是李老會來我實在沒想到,老隊長,您這事辦的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