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溫存後,江拾月喊肚子餓。
兩個人從下午回來就窩在家裡。
這個家,江拾月只是偶爾落腳用,根本沒備下蔬菜。
陳山河看了看錶,這個時間茶餐廳都沒開門,有些愁。正想問江拾月能不能再忍耐一下,轉頭就看見她在穿衣服。
“你去哪?”
“出去吃飯啊!”
“這麼晚?陳山河手背朝江拾月的方向,示意她看錶。
已經過了零點。
江拾月不以為意,彎腰從地上撿起陳山河的衣服丟給他,順口解釋:“南方跟北方不一樣。北方很多城市都沒有夜生活。但是南方有。尤其現在的鵬城備受世界矚目,這裡有許多國家的人,大家作息不一樣,所以晚上這裡也不缺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場。
陳山河沒說什麼,老老實實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他其實來過幾次南方,去年因為胳膊也在花城住過一段時間。
但是他的職業原因就算在醫院也是要按點作息。
確實沒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在半夜出沒。
兩個人牽著手到樓下。
走了不遠,一拐,陳山河愣住。
竟然是一條小吃街。
有大灣區的蚵仔煎、有港式魚蛋,更多的是大陸吃食。
炸醬麵、板面等,有涼皮有臭豆腐竟然還有燒烤。
陳山河覺得新鮮。
“這裡竟然有全國各地的美食?!”
鵬城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江拾月笑而不語。
陳山河頓悟:“你的手筆?”
江拾月笑著點頭。
陳山河:“……”
原來神奇的不是鵬城是他媳婦兒。
“你怎麼做到的?”
江拾月抬手輕摸了下鼻尖,“說起來慚愧,最開始是因為我來這邊忙沙家村的事,忙晚了回來沒東西吃。當時就像這裡要是有條小吃街就好了。”
“所以你就弄了條小吃街?這些人都是你僱的?”陳山河知道,在鵬城不用受七上八下的約束。
“我哪有這麼厲害?”江拾月搖頭,“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沒時間。沙家村有很多人是沒有工作的,港口的工作大多數都是卸貨類的,適合年輕的男同志。村裡很多大年紀的或者一部分婦女都沒有收入來源。
沙家村不是有一部分人不肯同意拆遷嗎?他們主要怕搬到樓上連種菜的地方都沒了。我當時靈機一動就推薦他們到這條街來擺攤。可以做當地小吃。
這條街地理位置很好,一邊是有錢的本地居民,另外一邊是正在開發的地方,每天有不同國家的人出沒。
一開始沒人支援我,後來真有人出來擺攤試試,賺到了錢,其他人就都心動。可他們出自一個村,會做的小吃也差不多。我就教了他們一點兒其他的小吃。”
什麼煎餅果子、涼皮、雞蛋灌餅、燒烤都是江拾月教的。
當然,她只負責出嘴,能不能做出來她不管。
陳山河垂眸掃江拾月,一針見血地問她:“沙家村,三百多口人,你也不是白教的吧?”
江拾月雖然不至於說是雁過拔毛,但也屬於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知我者你也!”江拾月朝陳山河豎起拇指,“當時村裡還有幾十戶人家不同意拆遷。我就說誰如果勸動這些人家搬遷,勸的和被勸的都可以來找我學一樣小吃。要知道當時這條街上已經有很多擺攤並且賺到錢的。他們很清楚只有做不一樣的小吃才是下一個賺錢的。別小看擺攤,他們一個月賺的錢可能比他們之前一年賺的錢都多。”
這一招效果立竿見影。
沒有誰跟錢過不去,何況不是魚是漁。
陳山河:“……”
他抬手在江拾月頭頂揉了把,“你選這條街也是方便你晚上出來覓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