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塗從兜裡掏出一小盒魚肉罐頭。
“餵它吧,學長已經三分鐘沒吃飽飯了。”
“你們管它叫學長啊?”秋星眠好奇地問。
“嗯,據說已經六歲了,資歷很高,最喜歡在宿舍樓下騙吃騙喝。”白月塗笑著回答。
秋星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罐頭遞到大胖貓嘴邊,忍不住道:
“怪不得不像流浪貓,你兜裡怎麼什麼都有啊小哆啦。”
白月塗蹲在她旁邊,“沒辦法,餵了一次就被訛上了,一開始只有它一隻來要飯,後來拖家帶口的,可能是把人類當自助售賣機了吧。”
趁著大胖貓吃東西,秋星眠輕輕碰了碰它的頭頂。
見它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便順著後背摸了一大把。
軟乎乎的,手感很好。
白月塗指了指一樓陽臺下面的空地,“你看那幾只,全是它老婆孩子,我也只敢喂這幾隻熟悉的。”
“沒絕育嗎?”
“絕了,一家人整整齊齊全都絕了。”
秋星眠:“……”
好恐怖的發言!
“學校裡的貓都歸貓協管,絕育就能上戶口,這幾個都不小了,全是我學長學姐。”
白月塗嗓音清淺,對校園裡的趣聞如數家珍。
這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趣事,就為了能當面說給她聽。
綠蔭地上,秋星眠在看貓,他在看她,陽臺上的舍友在看他倆。
“喂,白哥,妹妹!”頭頂傳來聲音。
秋星眠仰起頭,看到三樓靠邊的陽臺上露出兩個腦袋。
一個瘦子小卷毛,一個挺有福氣的。
秋星眠回以一笑,轉頭問:“你室友?”
“嗯,他們比較熱情。”
秋星眠詫異地盯著他多看了兩眼。
他說他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所以才習慣每天和她閒聊。
所以,室友不算朋友嗎?
。
華安美院風景秀麗。
護校河,人工湖,雕塑群,林蔭道,湖畔涼亭,博物館,舊鐘樓,圖書館,百年前的老校舍……
他們兩人亦步亦趨地走在校園裡,距離不遠不近,微風輕輕蕩起的髮絲,剛好足夠被他觸碰。
白月塗帶了相機,沒有刻意的擺拍,只是時不時抓取她最自然的模樣。
或大笑,或沉吟,或呆萌,或清冷。
有些照片甚至沒有聚焦,已經完全模糊了,但卻意外地有氛圍,就彷彿,靜止的時間鮮活地撲面而來。
白月塗盯著鏡頭裡的阿星,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虛幻的水晶球裡,周遭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某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已像個小偷,偷取了本不該有的世界,才能與阿星如此相處。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遠處那幾只礙眼的蟲子了。
從車站追到學校,真是陰魂不散。
七月的天氣,正值炎炎夏季。
他舉著小風扇給她吹風,定時補噴驅蚊水,默默忽略那些礙眼的人。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過飯,他回宿舍取出行李,將錢包和身份證揣進口袋,在室友的一聲聲“喲喲喲”中離開宿舍。
環境好點的酒店距離學校不近,他不放心阿星一個人住,便一同前去。
上樓前,白月塗頻頻回頭,確認那幾只小尾巴沒跟上,才帶阿星迴房。
此時的洛禕,已經靠在總統套房的沙發裡靜候佳音了。
這家酒店有洛氏的股份,他幾乎沒費力氣,就確認了秋星眠的入住資訊。
房間號1007,江景大床房。
助理和保鏢已經準備就緒,就差抓秋星眠的現行了。
他就說,秋星眠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還沒成年,就隨隨便便跟男人來酒店開.房,千里送炮,自甘墮落!
背地裡,還不知道藏了多少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