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一他們突出重圍把敵人都甩在身後,趕去城市的路途中,
在王宮的某處,皮特躲在暗處,後背緊貼著牆,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有些許呆愣。
身後的那間房間剛剛開啟過,走進了一個人。
病床上的人勉強睜開渾濁的雙眼,
“吵,下去,”龜相不耐煩的說道,沒有了外殼的保護,極沒有安全感的人非常討厭旁邊有人。
而房間中的來客卻沒有任何回應甚至腳步聲還更靠近了些。
龜相神情更加清晰了些,想要狠狠的斥責這個不懂禮貌的僕人,
微微轉頭就看見了來到他床邊的人,那個面若好女,穿著巡海衛隊制服的水葉,
斥訓的話嚥了下去,好歹是大隊長,身份也沒有比他低多少,人家手裡可是有正統兵權的。
“你來看老朽有什麼事嗎?”
“瞧您這話說的,”水葉手上端著茶盞,在床邊坐下,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我回來之後知道您出事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客套話誰不會說,龜相又不是不清楚那些隊長的輪值時間,輕哼了一聲。
“這是我孝敬您的茶水,能夠安神,”
以龜相的身份地位要什麼傷藥沒有,水葉便準備了茶葉。
“這茶是我從外國商客那裡買來,親手煮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人家大隊長什麼身份還直接把茶碗遞到他嘴邊了。
龜相只好在對方的攙扶之下坐起來,從水葉的手上接過茶盞,簡單的喝了一口,算是給了對方臉面。
在他吞嚥的時候沒有看到眼前這傢伙的笑意似乎更深也更真實了一分。
“無事獻殷勤,說吧,到底有什麼事?”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連口茶都不願意喝,你還真是不願意賞臉呢。”
水葉點破了對方還沒有下嚥的茶水,表情也沒有了剛剛偽裝出來的親近。
只見他的身後生長出魚尾,手掌也被鱗片覆蓋,雙拳快速攻擊,直接把龜相卡在喉嚨裡面的茶水給打了進去。
“咳咳咳!”溫熱的茶水流進肚子裡,龜相不知道這毛小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也知道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你在裡面放了什麼?!來人!來人!!”
屋子裡面最高階別的防衛系統沒有絲毫反應,門口也沒有任何人走動的聲音。
只不過喊了三四句,龜相就反應過來了。
“皮特呢?你連皮特都害死了?!”
“不愧是我們的騎士隊長,都到這種時候了,老頭子還以為我害了他,都沒認為他和我同流合汙。”
皇宮裡面的所有警備系統還有防備系統都由女皇親自交給皮特處理,哪怕是龜相都只能啟用一部分許可權。
尤其是他的信物...
...對了,我的信物呢!
龜相突然反應過來了,找遍了全身上下,最後在床上突然翻到了,一個迷你的權杖。
“竟敢以下犯上,就算是隊長也別怪老朽不客氣!”
這老東西瞬間就有了底氣,水葉卻笑出了聲。
“果然是老了,眼睛都看不清了,你要不要再看看?”
在水葉的嘲諷提醒下,龜相才反應過來,手上的這個東西居然是假的,徒有其形,根本就沒有實際的效果。
或許是那些醫生在給他換藥的時候,把他的信物給掉包了。
“皮特也是為了你好才把那東西暫時收走的,放心,待會兒會還給你。”
“畢竟嘛...”
水葉聳了一下肩膀站起來,順便側過身體躲過了龜相扔過來的茶盞。
“除了女王之外,只有您能用那件東西,我可不敢用,”
水葉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床上的老人,和對方那雙黑色的眼睛對視著。
他嘴角是意義不明的笑,“我主需要你的侍奉。”
...
“對...我主...需要我...”龜相喃喃低語,整個人突然抖了一下,身體上的精神氣瞬間為之一新。
“對!我主需要我!哈哈哈!”
在那個老人有些癲狂的聲音中,水葉一步步走出門外,把門口重新合上,也把對方癲狂的聲音擋在房間裡面。
皮特從暗影處走出,一直盯著水葉,水葉表情有些歡快雀躍的小跑過去,在對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謝謝~”
這種撒嬌一樣的口吻,在他們年少成長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你的尾巴,”
“醜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水葉這才反應過來把自己的魚鱗和尾巴收了起來。
“不會,如果在意這個我就不會喜歡你。”
“不會喜歡我?”
“不是...,我會喜歡你,”
盯...
水葉有點想摘下對方的頭盔,看看那裡面的表情了,
“好了,不打擾你了,我去女王那裡一趟,”
剛想走手就被那雙盔甲給拉住了,厚重的盔甲下傳來了皮特的聲音。
“你想要幹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嗎?如果知道了具體的資訊而不透露出去,會有違你的騎士精神的。”
如果知道了答案,以他的騎士精神不說出去,也不殺了自己,那受傷的只會是他。
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那傢伙都會懲罰自己吧。
“等待就好,女王所想要的,我們所有子民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水葉用了些力氣把對方的手拉開,沒有留戀的轉身就走了。
...
對於那些高層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這裡的底層人民都無從知曉,他們依舊沉浸在生活的柴米油鹽之中。
在那忙碌喧鬧的人群裡面,賽西正激動的看人表演戲法,
每當那個術士木棍輕輕敲一下,透明籠子裡面的小動物就產生變換。
他還挑了隨機的觀眾向前來,在觀眾拿著那條木棍敲下的時候,籠子裡面的東西一眨眼就變成了玩具熊。
對方收到了來自於術士的禮物,有些滿臉羞紅的下場了。
“賽西在這呢,飲料。”張當手裡拿著兩杯飲料走了過來。
賽西說了聲謝謝之後,結果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好好喝,比侍女們準備的下午茶好多了。
“沒有我的份嗎?”李丁拿著不少烤串過來了。
“我就兩隻手,不嫌棄喝我這杯。”
“滾滾滾,又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是男同,”
兩人當了這麼多年好兄弟了,互相打趣幾句很正常。
賽西羨慕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希望自己有些兄弟姐妹,但是又有些不希望。
媽媽只能有一個孩子,如果有新的孩子,那隻能代表他已經消失了。
所以像他這樣的人佔了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討厭著他呢……
“男同是什麼?”賽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不由得有些好奇。
“沒事,就是你當叔的別稱,只有特別關係好的人才能叫啊,你別亂叫。”
“哦,”
被忽悠過去了,差點帶壞小朋友。
雖然這個小朋友的實際年齡比他們大非常多,但既然被這個島上的人劃為未成年,那就是未成年。
“想喝酒了,”李寧吧唧了一下嘴巴,光有燒烤不得勁啊。
“喝不死你。”
有太長時間沒有喝過酒了,因為喝酒容易誤事,尤其是在他們成為了“木偶”之後。
這些副本哪個不是危機四伏惡意滿滿,容不得他們有絲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