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三確認小狐狸的身體狀態沒問題後,伊一才同意下山。
和以往稍微不同的是伊一努力把對方每一個下山的步驟全部往腦海裡面刻,
特別是幾塊踩上去就坍塌的點位,那幾個位置也杜絕了想要回頭上山的可能。
仔細一想,整座山似乎都是單向通道,他們下山的時候是有途徑的,尤其是有錦玉帶著。
勉強可以稱得上一句輕鬆。
但反過來要上山,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一路腳程加速,道路上遇到的危險又和上次一樣,原本已經消滅的怪物全部復甦了。
場景再現,因為他們耽誤了一天功夫還是產生了些許變化。
趕到了那個通道大廳,
無視了站在門後面接待他們的莊荷,已經過了一天了,情況也不知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先看看那幾個人還在不在,”
兩人闖入大廳,工作人員提醒他們放緩腳步。
牌桌上的面孔一一掃過,最終在某個角落裡面發現了熟悉的臉龐。
對方一個人坐在那裡表情還有些呆愣,意識到旁邊來人了才抬頭看去。
“找我的?今天不想打牌,去找其他人吧。”
對方的身體周圍有著無法顯示的悲傷,這個姓張的男人,和其他享樂派的人不同。
對本地人而言,能活一天是一天,他不一樣,他畏罪著死亡。
“昨天和你打牌的人呢?”
“…你找他們啊,那你來晚了,”
男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在會場上走動的紅衣女人身上,對方正使用暴力把一箇中年人拖拽帶離。
“張槐林,你還記得我嗎?”小狐狸湊了過來,指著自已的臉。
“你是那個超幸運的狐人,這裡沒幾個人不知道你吧,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明明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和外人稱呼的時候,他一直自稱小張,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讓那些心高氣傲的牌手放鬆警惕。
“你不記得我,我記得你呀,”
儘管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他們最後分別的時候,對方抱著他的大腿嚎哭的樣子,實在有些過於難看了。
“是嗎?抱歉,我的記憶有些模糊,我甚至不清楚自已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起來沒有辦法交流了,還是換個話題吧。
“昨天你有看到那個老闆離開回來嗎?”
“離開?好像有印象吧,我看到過他一次,後面我就沒太注意了,”
“好的,謝謝,保重身體。”
他們就不打擾對方了,走到另外一個沒人的角落。
“要不然直接問這裡的人吧?”
小狐狸說幹就幹,直接招手叫來了一位工作人員。
“兩位客人需要點什麼?”
莊荷端著高腳杯走過來詢問,
“你們老闆在嗎?”
“老闆...哦,您說那位,我們從不過問他的行蹤,您要找老闆的話只能看運氣了。”
“沒有經常出現的地方嗎?”
對方禮貌的微笑拒絕,顯然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哥哥,走吧,”
小狐狸使了個眼色,伊一跟在對方身後,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這條通道應該是工作人員專用才對,來往的人裡面沒有一般人。
“山不來,我便去就山。”
我又不是不知道哪裡能找得到,只要確認那傢伙現在還在就行。
小狐狸臉上帶著幾分自信得意,伊一回想起來錦玉說的那個裝滿了財寶,還有黑龍的房間。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在拐角處迎面撞上了一個工作人員,對方似乎剛想呵斥,眼睛裡就裝進了那對狐狸耳朵。
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給了他們一個意義不明的眼神,擦肩而過,沒有理會他們。
一路上的工作人員沒有阻攔他們,看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通行了。
他們的態度都很奇怪。
“那個傢伙應該知道我們要來找他,特意讓人放行了。”
這種解釋很合理。
內部的房間可真是大,賭廳佔據的規模也不過1\/4,另外的地盤嘛...
眼前這個房間就佔了一半。
他們站在那棟大門前,龐大的建築幾乎不是人力能夠輕易修造的,這個世界的科技文明要造出這樣的建築,耗費絕對恐怖。
“就是這個了,裡面裝著好多金銀財寶呢,布靈布靈的。”
小狐狸抬手去敲門,結果看似厚重的大門一下子就推開了一條縫隙,暖氣就從裡面撲面而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再輕輕一堆,就開啟了一條容納人通行的縫隙。
金碧輝煌,
這是伊一腦海中想過的第一個形容詞,如何用奢靡來形容一處地方呢,原本的賭廳已經裝修的夠豪華了。
在這間房間裡的一磚一瓦所使用的材料都是世間罕見的寶玉。
黃金可以算是其中最廉價的物品了,其中還得包含上它們的工藝價值。
就在那些珠寶古玩的前方放著一張小床,小黑龍正窩在上面睡覺,看著倒挺人畜無害的。
在它呼吸的時候,隱約有火星從它的口鼻中噴出。
巨龍的領地中,任何生命的氣息都是侵略的訊號,
原本沉睡的小黑龍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眼睛的縫隙睜開,露出了底下黑紅色的眼睛。
“嗷!”
聽著沒什麼威脅,還奶聲奶氣的,但對方已經支稜起了身體,展開了翅膀,一副要攻擊的樣子。
“噓,阿莫德,安靜,”
聲音的主人從某座藝術品後面走出手上還拿著一塊非常精緻的錦繡,在現實世界中隨便拍出十幾萬的繡品在這裡只能當成一塊擦拭用的布料。
伊一看著那個灰色頭髮的少年走過來,用手粗暴的搓揉了下那條黑龍的腦袋。
小黑龍一下子安靜下來,爬上了對方的肩膀,繼續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不好意思,這裡都是他的私龍財產,下次要過來記得打聲招呼,不然會被他攻擊的。”
對方沒有責問他們兩個突然闖入,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好像他們是相交許久的友人一般。
“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名字?”伊一的問題對方並沒有回答,
“你們來這裡專門就是問這個的嗎?”
當然不是,只是先提出一個簡單的問題,緩和一下開場。
“兩位要是很閒的話,來幫我擦拭一下這些東西怎麼樣?”
對方隨口的詢問,他們隨便拒絕了也無所謂般。
“可以啊,反正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