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童言無忌的話，卻最直觀的表達了這個副本中天人的態度。
沒有翅膀的生物不是同族，也就等於牲畜。
“說起來我還沒下來參加過禮拜日呢，你們下面會有什麼特殊的活動嗎？”
伊一真就把自己偽裝成了被趕下來的小少爺。
“禮拜日啊，這不都是一樣的嗎...可能下面的人多一點，更加熱鬧，”
“那樣的場合不適合我這樣的小孩，我的藝術性太差了，長得又不好看，母神一定不會看到我的，”
小女孩的表情又有些羨慕，又有些沮喪。
“過兩天就是禮拜日了，大人一定能獲得神的青睞！”她對伊一莫名的信心。
伊一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氣變燙了，祁耀這是在提醒他差不多了。
再繼續飛下去，隔著這麼一段距離要控制不住溫度了。
重新返回了樓上，伊一把錦玉搖起來，把剛剛的事情說了。
......
“這兩個孩子都提到了迴圈這個概念，”
尤其是這個男孩，他能接觸到的資訊很狹小，只能代表這個概念是在所有孩子小時候都被普及的。
小男孩說，它們會回到迴圈。
小女孩說，殺死它們是為了幫助它們回到迴圈。
......
“小孩真的懂什麼叫生死輪迴嗎？不會是從大人嘴巴里聽的說法就一樣這麼說吧？”
把那些怪物的生死和迴圈扯上，一下子就讓人聯想到了那些宗教說辭。
別忘了這個副本的國度本身就是宗教國，信仰的神明是那位光之神。
“我懷疑這孩子，就是沒有翅膀的天人。”
伊一看著床上那孩子，祁耀也認同他的觀點。
“他和天人只相差一雙翅膀，大多數的天人又維持著人類的樣貌，”
“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因為缺陷而受到排擠，或許他的家長一直反反覆覆的告訴他，要回到迴圈就會正常了。”
你只要死了，下輩子就能投胎成一個正常人。
“那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
“飼養的吧，城市的運轉離不開食物鏈，”
“這樣一來也給到我們一個新的結論，天人看到我們踩在地面上，大機率會當成破壞環境的牲畜，有可能會被當場殺死，另外也有可能會被他們抓起來扔到那些養殖場裡。”
祁耀跑出來的那間加工廠很大，底下的怪物數量難以估算，而且這樣的工廠肯定不止一處。
“所有除了天人以外的生物都被抓起來統一飼養。”
“為了避免它們的活動破壞天人的藝術場景，也因為天人忍受不了那些在地面行走的生物玷汙。”
“我看到的那些傢伙摸起來都白白嫩嫩的，並且沒有什麼攻擊性，像是被馴化好的優質肉豬。”
祁耀分析的越發覺得這個國度的殘酷，
伊一拿出來他之前畫的畫，上面是房子一家三口，他看了一會提筆給那個幼小的嬰孩加上了一對翅膀。
......
“從高處往下看這片區域的綠化做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密集，”
樊正義緩慢降落，來到了街道上。
“這位先生，你知道植物園在哪嗎？”
她微笑著詢問巡邏的回聲官，對方看著她的小白裙點頭指了個方向。
“往那邊飛一段距離就能看到門口了，”
謝過對方，樊正義飛了一會兒就看見了那藝術的拱門。
在欄杆外面就看見了，被修剪成各種各樣的果木。
她飛到門口處，一個戴著草帽，拿著園藝剪的男人注意到了她。
“原來是音符，歡迎歡迎。”
把鬍子修剪的特別整齊的中年男人，笑著請她進來。
“你當上音符之後可有好一段時間沒來了，這裡的植被們都在想念你的歌聲呢。”
認識我，系統給我認定的身份嗎？
“成為了音符可不能就此懈怠，這段時間忙了一些。”
樊正義跟在對方旁邊有說有笑的，就來到了一棵巨大的蘋果樹下。
“你最喜歡的老夥計，來吧，用歌聲給它來點糖分。”
樊正義來之前就預料到肯定會有這一環節，她已經把那張音樂家給的譜子背下來了。
那時候譜子確實有一點魔力。但特殊的只是它的傳播力，而且能和遇到的聲音進行迴盪共振。
不具有其他效果。
那麼給植物唱歌這種事情，估計也就是個過場。
為了穩住聲音，她儘量放慢了聲調，把那首曲子哼唱完。
其他園丁和園藝圍了過來，樊正義被那麼多人看著沒有怯場。
一曲落下獲得了眾人的掌聲。
啪啪啪！
“沒想到能在這麼近的距離聽到，這棵樹今年一定能長出果王。”
“音符小姐肯定渴了吧，來試試新榨的果汁。”
有人端來了盤子，一杯冰鎮的黃色果汁端到了她面前。
樊正義謝過他們拿起來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冰冰涼涼的果汁劃過喉嚨的時候確實很舒服，再加上那綿長的甜味，也難怪其他人會覺得這些果汁能夠保護嗓音。
這時候她感覺到了目光，那雙眼睛的主人一定帶著打量的態度在看著她。
強大的反偵查能力，讓樊正義瞬間警覺，也沒有表露出其他。
有幾個園丁這時候湊上來和她說話，看著很相熟的樣子。
樊正義表現的從善如流，講述了她在塔樓上面的生活，還有一位認真出色的領唱。
那股視線消失了，顯然把她當成了npc略過了。
...
“我也在閒暇時候寫了一首曲子，你幫我聽聽看。”
“好啊，”
樊正義和那夥人打作一團，還認真的誇獎了對方。
......
“你性格可真好呢，還以為當了音符就不會回來了。”
“怎麼會呢？有不少和我一樣的，她們都覺得植物園的果汁好喝，想要來呢。”
樊正義知道他們想說的是什麼，刻意裝作不懂。
她也參與過基層工作，知道那些貧困出身後在大城市的人，反而對那些貧瘠區域打心裡蔑視
“好了各位，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嘛？”
最開始放她進來的那個大叔拍拍手，引得一片噓聲。
看來大家都是做完了才會過來湊熱鬧的。
“我們又不是新來的，那可不是什麼工作，那是我們的藝術。”
“園子裡還有新來的嗎？”樊正義假裝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有啊，就在那邊，技術很一般，而且手腳挺慢的。”
“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體諒一下啦。”
樊正義看了一眼那個方向，被那些園丁拉著去看他們負責的區域，品鑑一下修剪的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