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22節

劉姐姐開啟一戶家門,他們進去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正坐在客廳的床邊上,床上一個週歲的男孩拿著一個玩具正往嘴裡啃。劉姐姐快步上去,拿開寶寶手裡的玩具,剛想哭的寶寶看見是媽媽,一下子忍不住撲了過來。

之香看見這個男孩很可愛,穿得也很華麗,虎頭虎腦的把他們看來看去。她忍不住上去逗弄了一下,男孩居然對著她笑,但她伸手想去抱他,他卻不讓了,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之香就這樣留在劉姐姐家裡了。那天,那位劉姐姐請之香和父親都在家裡吃了晚飯,還安排之香的父親就在旁邊的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去。

之香很快就瞭解了劉姐姐家狀況。她愛人目前還在外地上班,她家雙方父母都沒有條件來幫助帶孩子,今天辭走的這位老婆婆,已經是請的第幾個老保姆了?也成天把孩子放在家裡不帶出去玩,應該是沒有多少精力。劉姐姐很想請年輕一點的,一看到之香就特別滿意。比較穩重、成熟的之香,也很快得到劉姐姐的喜愛。她腿腳勤快,把家裡收拾得利利落落,還能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重要的是,她和寶寶小豪熟絡起來,成天揹著小豪到處玩,一下子省了劉姐姐很多事。

在劉姐姐空閒時候的指點下,之香學會了劉姐姐家裡很多才新出的家庭電器,鄉下根本還沒聽說更沒接觸的用具。比如,父親帶回來的高壓鍋,他們就還沒有使用過,因為要新做灶什麼的,燒煤塊才行,直到之香離開家也還沒有計劃做灶。而劉姐姐家的電視機,之香帶上大一點的妹妹們,僅僅跑去他們鎮政府禮堂觀看過一次,還只有遠遠的位置站著,看到很小的一點影象。那半自動的洗衣機,之香更是愛不釋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她從小在家裡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之一,就是洗大家的衣裳。她們通常要在家裡搓揉好了,再用竹籃端去一百多米遠的村堰塘清洗,泡在水裡撅著身子在那幾塊石板旁邊,一個小時或者更多的時間。可自從村裡張伯伯家的小媳婦和他們家人吵架,一氣之下跳到那口堰塘裡,來不及搶救被淹死了的事件發生後,這件事就驚駭村裡所有的姑娘大嬸。之香每次去清洗衣裳,總要有母親或者妹妹們陪伴,才敢硬著頭皮去。老人們說:“不會來抱你腳的,沒有做虧心事不怕”,可之香還是很怕,洗衣裳對於她可以稱其為是一件苦差事。因為她對那個新媳婦很有好感,結婚那天,她跑前跑後地圍著她,為她遞這遞那套近乎,大概覺得新媳婦是外地比較遠的人吧。她沒來由的很想親近她,也說不清是為何?還沒有機會混得很熟,人就居然沒有了,箇中原委村裡沒有誰明白。但此後,他們一家看見新媳婦這家的老老小小,總是會不自覺地離得遠一點,其實這家人表面上也不討大家的厭恨,但陰影在心裡留下了便很難消除。這幾年妹妹們大了些,她也才對洗衣服的事情輕鬆一點。想不到,這個半自動的洗衣機,單單就讓她洗衣裳的事情變得很簡單,她做起事來,顯得格外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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