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回房!”謝攸寧說著,伸手過去。
秦雲池連忙上前扶著,陪他娘回了房間。
來到房間裡,謝攸寧走到梨花木的羅漢椅前,很自然的坐到老位置上。
這身體的記憶,讓她很是順溜,整理好袍子,便想著劇情,也仔細的打量秦雲池,看得他心裡發毛,嚥了咽口水,“娘,你怎麼這麼看著兒子?”
謝攸寧也不廢話,溫柔的開口,“說吧,休學到底是誰的主意?”
問完,一副我很睿智,你少敷衍我的眼神看著這便宜兒子。
秦雲池攥著修長的手指,囁喏兩句,最後無奈嘆氣,“娘,兒子不想讓娘這麼辛苦,也不喜歡讀書。”
說著,上前跪在踏板上,拉著謝攸寧的衣袖撒嬌,“娘,兒子總是看到你繡花的時候揉雙眼,兒子擔心啊!”
情真意切,孝心滿滿,好似真的。
要是沒看過書,以及沒經歷剛才的事,謝攸寧一定相信這小子。
可看過書的她,以及經歷分家的事,打死她也不信。
謝攸寧抬手輕輕拍著秦雲池的肩,語重心長道:“雲池啊,為娘何德何能有你這大孝子,扯著孝順老孃的大旗,離開自己不喜的地方。”
“娘……”
秦雲池嘴角抽了抽,心想,誰來告訴他,那溫柔賢良的母親,什麼時候變得像看穿人心的諦聽獸了?
呸……他是孝子,怎麼能說娘是母老虎了!
謝攸寧很清楚,如果老二非要經商,他也攔不住。
但古代這士農工商的階級,他也定會被恥笑,唯一能讓他不被恥笑的途經,只有皇商一條路。
可在皇權至上的古代,這條路比他科舉致仕還難,不能操之過急。
目前得先阻止老大被原身逼得從軍,才是至關緊要的事。
“行,你既然不想讀書,那就不去,反正為娘也不怕被人嗤笑。”
謝攸寧學著周氏的模樣,委屈又隱忍,還抬手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淚水。
秦雲池嘴角抽了抽,他怎麼覺得自己老孃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了?
明明……
“娘,我都忘了我出生的時辰了,你老說說。”
聞言,謝攸寧微微蹙眉,這小子還真是猴精,這才相處一會兒,他就發現不對勁,開始試探了。
可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隨便他怎麼試探都是枉然。
“幹嘛,你有心儀的姑娘想合八字了?”
謝攸寧一副驚訝後,連忙幫著手指頭算著。
隨即微微蹙眉,又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兒啊,你今年九月初六才滿十四,不足舞勺之年,要不再等等,而且你哥還沒娶妻,讓你哥先娶妻,回頭娘在給你安……”
“娘,你慢慢幫哥安排,兒子不急,先去幫妹妹殺雞。”
瞧著謝攸寧那麼認真考慮,秦雲池嚇得一個激靈,麻利找了藉口,溜之大吉。
一邊走,一邊心在想,也許正如陳嬤嬤說的那樣,娘有很多面,在他們面前是最溫柔,最良善的,其他面她並未展現罷了!
瞧著便宜兒子的背影,謝攸寧揚起一抹勝利的笑,跟她鬥,嫩了。
但也提醒了她,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又把原身的記憶過了一遍。
理順後,謝攸寧很是佩服原身,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又是天下大亂的時候,她不但能識文斷字,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更不在話下,甚至還懂一些拳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