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胡說,我爹不會有事的。”
秦雲廉從正房衝了出來,不管不顧的咆哮著,拉著謝攸寧,“娘,你快去看看爹。”
“是啊,秦夫人,秦將軍這會兒需要……”
“何主簿?”
謝攸寧看著倚門而立的何在,很是詫異。
“縣尊命令,本主簿只是來交差,秦夫人趕緊來看看秦將軍,本主簿好走了。”
何在淡淡的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冊子,等著謝攸寧簽字畫押。
“驚鳴,你十五了。”
謝攸寧冷清的話讓秦雲廉羞愧不已,連忙抬手摸了淚水,上前對何在行了一禮,接過冊子,去了自己的房間,簽字畫押。
何在愣怔在原地,剛才還亂糟糟的院子,這女人一出現,瞬間就好似順了。
謝攸寧完全不管任何人,冷聲又問,“春嬌,大夫請了嗎?”
王氏獻殷勤的上前,“娘,馬六叔去了。”
“好,那你陪春媽媽去燒熱水。”謝攸寧語氣緩和了些,隨即看著紅眼的秦雲禮,“行了,你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這點定力都沒有,怎麼撐起一家人?”
秦雲禮哽咽著,“爹……流了很多血。”
流血又不是死了!
就那種馬一般的男人,死了她都不會心疼,何況還沒死了。
“這不是還沒死嘛!”
謝攸寧沒好氣吼了一句,但也生怕有人懷疑,故意憋紅了眼眶,“你爹在外打仗六年,流血乃是常事,只要他還有一口氣,那就不會死,你少在我這裡觸黴頭。”
秦雲禮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十年如一日的溫柔母親,再也找不到了。
沉悶的嗯了一聲,默默去廚房旁邊,掄起斧頭幫著劈柴。
沒腦子的蠢貨。
謝攸寧心下咒罵一句,有看著秦霧南,“他大伯,我的心思你很清楚,你最好別出現,趕緊去過你的榮華富貴,不用擔心他會來找你的麻煩。”
這還真不擔心,他親自去看了,箭穿右肩甲,腿部還有背部還捱了一大刀,傷口猙獰的嚇死人,能活下來人也廢了。
“弟妹,你想多了,我是來看看二弟的傷勢能不能救治,不是……”
“行了吧!”
謝攸寧冷聲打斷,微微側頭,眸光如刀,“都是聰明人,何必那麼費事,如今我把祖地買回來,信也寫好了,丈夫也半死不活,這個家也沒什麼好讓你算計的了。”
說著,頓了頓,淚水話落,哽咽著,“大哥,你若真心想幫忙,讓偏枝把欠我家的銀子還來,讓我不擔心我丈夫的醫藥費,這就夠了。”
聞聽這柔弱的聲音,秦霧南仿若看到那個柔弱的悽慘婦人,嘖嘖嘖,果然這幾天的強硬都是裝的啊!
“你放心,他不敢少你的銀子。”
秦霧南裝的大義凜然,為了表現自己,他覺得應該借用一下謝氏的悲慘,為自己營造一個好人形象。
於是,秦霧南對著院子裡的秦家人,“我如今是本家大公子,也是將來侯府的世子爺,我弟弟和弟妹如今……”
何在瞧著說話的秦霧南,再看看無視秦霧南的謝氏母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過送將軍回來,也有不小的收穫,雖然將軍想自己弄傷自己,卻不想發生了意外。
這次的意外,讓他都沒想到,甚至走一趟後,很確定不是秦霧南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