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不是想得太美了,這老一輩的痴心妄想,怎麼轉頭小的也是棒槌……
“怕是不容易!”
謝攸寧平靜的開口,仔細分析,“張氏的兄弟經商多年,且做到了京城,卻對不差;俗話說得好,財可通神,如果甩開我們二房,大伯就也沒有顧忌,而祖母用來羞辱大伯的二孃,自然不會成為他的嫡妻。
如果非要用嫡母養育之恩脅迫大伯,那殺母之仇也不可善了,最終只會兩敗俱傷。”
這是書裡所呈現的上一代恩怨,但大家都想瞞著,這才導致兩房人爭奪一個爵位……
如今秦霧北不在乎爵位,秦霧東也不想入仕,兩兄弟不在意了,對秦華梟也沒了威脅,自然沒有了爭鬥的價值。
老夫人當年給他的爵位,新朝建立後,人家靠自己擁有了爵位,他們最多算一個親戚而已。
何必再去過問人家秦華梟的家事了?
“你們別想多了,我對正妻之位一點不在意,如果小六和三丫頭能過繼到二房,大家都是嫡系,也沒什麼庶出了。”
熊氏比任何人都想化干戈為玉帛,自然兩邊說話好,當然最主要是想沒有後顧之憂。
秦霧東摸了摸自己的腿,嗤笑一聲,“二孃好似忘了自己的出身啊!”
意有所指,熊氏臉色白了白,委屈不已,“難道你四弟和五弟還不夠賠嗎?”
“四弟和五弟的命抵得過祖母、大娘、我娘和我妹妹的命嗎?”
秦霧東低吼著質問,拍著自己殘廢了的腿,“能抵了我苟延殘喘的半生嗎?”
“老三,住口!”
秦霧北低吼一聲,甩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怎麼跟二孃說話的?”
“二哥,我也想和和氣氣的啊,可二孃非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你叫我如何忍得下?”
秦霧東溢位一抹苦澀,滿眼都是落寞,“是不是活著的人才有資格饒恕?是不是死去的人都該死啊?”
熊氏也急了,連忙解釋,“東哥兒,不是的,二孃沒有這麼想過,只是二孃身邊失去的人太多了,二孃真的不忍心再……”
“二孃……不,大伯母,我就是要你跟張氏鬥一輩子,三妹妹和六弟我會想辦法過繼,就算我祖母過繼了大伯,他也改變不了庶出的命,而且嫡出的子嗣絕對不能比庶出的少。”
秦霧東主意很大,語氣沒有商量餘地,就決斷了。
熊氏左右為難,求救般望著秦霧北,希望他出頭說一下。
這小子的恨意不容易化解,二孃也精力有限,而且他也不想為難一個老年婦人。
秦霧北也是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三弟,你這麼武斷,可又想過你二哥啊?”
謝攸寧嗔怪的打破尷尬,還笑呵呵招呼春嬌和崔書南,“一個兩個沒一點眼力勁,去,趕緊先把三爺的洗澡水準備好,讓三爺先洗去一身疲憊,有什麼事容後再說。”
“二嫂這圓場打得就是好!”
秦霧東對上謝攸寧,倒是溫和了不少,還說,“我回來的時候,聽說我家侄兒考中了童生,而且是兩次案首,若是六月的院試再中案首,可是小三元了。”
“三弟別想當然,能拿兩個小元,我已經很欣慰了。”
謝攸寧很是謙虛,畢竟那三個小子什麼結局,她門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