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祝卿安直接將手裡的軟劍脫手刺向房樑上的蟒蛇,自已卻被巨蟒趁機纏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房樑上的蟒蛇被刺來的軟劍割傷了一道口子,暴躁得眼睛瞬間猩紅,露出鋒利的牙齒,朝床上的人咬去。
祝卿安徒手捏住蟒蛇的鋸齒,想掙脫開束縛。
縱青川還在床上,他不能出事。
就在鋒利的牙齒觸碰到縱青川白皙細嫩的脖頸時,睡著的人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嗜血的興奮,甚至帶著躍躍欲試的急不可耐,毫無畏懼地對上了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他已經好久不曾見血了,雖然換了一具身子,但骨子裡嗜殺的基因在此刻徹底覺醒。
空氣裡都是腥臭味讓人作嘔,縱青川像是回到了暗無天日的末世,除了殺戮還是殺戮。
兩雙眼睛就這樣對峙著,蟒蛇被這駭人的氣息震懾住了,長長的身子往後縮了縮,想退回去。
想跑?
落在他手裡,想跑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縱青川掏出一副透明手套戴上,雙手直接化為利刃。
一手捏著蟒蛇的七寸,一手劈向蟒蛇,跟剁白菜一樣咔嚓咔嚓地狂剁著。
一時間血肉橫飛,厚厚的棉被都被血液浸溼。
腥臭的血液從床上蜿蜒而下,緩緩地在屋子裡流淌。
蟒蛇被切碎成一片一片的,薄如蟬翼一般。每一塊的厚度都出奇地一致,一片一片的排列得整整齊齊地擺在床上。
畫面血腥卻又極具藝術的美感。
床上的少年不慌不忙地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波瀾不驚甚至是帶著滿足的笑意,優雅地切割著一條成人手臂粗壯的蟒蛇。
那熟稔的姿態,好像就是在做一件洗菜做飯一般稀鬆平常的事。
祝卿安秋水一般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驚駭,看向縱青川的眼神也越發晦澀難辨。
這真的只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能夠做出來的事嗎?
縱然他十四歲上戰場,殺人如麻也做不出如此殘忍血腥的事。
縱青川在冷宮裡,究竟經歷了什麼?
正在切蟒蛇的人似有所感一般,對上遠處祝卿安複雜的目光。
那雙秋水一般的眼眸裡有驚駭、有擔憂、有憐惜。
兩人視線交匯,祝卿安一直懸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床上渾身是血的少年。
纏繞著祝卿安的巨蟒,見自已同伴任人宰割,遊動著笨重的身子前往。
走到縱青川旁邊時,出於本能的對未知的東西的恐懼,往後縮了縮。
縱青川繼續切著手裡的蟒蛇,速度越來越快。
巨蟒弓起身子,想要一口咬住正在認真切肉的人。祝卿安提劍前往,用劍卡住巨蟒的上顎。
受痛的巨蟒掙扎著,尾巴用力地抽打著祝卿安的腿。
陰雨天祝卿安的腿本就疼得厲害,能忍到現在已然是極限。
又被如此大力的抽打,額頭上青筋暴突有些吃力道:“殿下危險,快下來。”
這巨蟒已經成年,渾身的鱗片堅硬如鐵。
他用劍也難以傷到要害,惹怒了它,這屋子恐怕都要被掀翻。
要不是他用的劍是玄鐵打造,削鐵如泥,對上這巨蟒是討不到半點好處。
縱青川回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被巨蟒狠狠抽打的人,猩紅的眸子有一瞬間的不悅。
對上比床上大了十幾倍的巨蟒,嗜血的眸子更加瘋狂、興奮。
那雙眸子深沉陰冷,散發著讓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如同幽靈一般陰森,裡面藏著不可捉摸的危險和無盡的黑暗,讓人不寒而慄。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