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面容冷淡,清鐫的身影卓然而立,整個人彷彿置身事外,對縱青川的放肆充耳不聞。
只是在無人察覺到的角度,祝卿安低垂著頭,眼角的餘光快速地從武安侯身上掃過。
相比其他人的膽戰心驚滿頭大汗,武安侯顯得有些氣定神閒,跟周圍人有些格格不入。
若沒重來一世,祝卿安會相信他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官。
可前世的雨夜,他臨死前親眼看見武安侯衣袖下的手微動,接著一柄鋼刀從背後刺入他的心臟。
若說武安侯跟此事沒關係,他是萬萬不相信的。可雲影幾人收集上來的證據,有皇親國戚有朝廷要員,卻偏偏沒有武安侯。
他的這個父親,乾乾淨淨,一丁點嫌疑都不曾有。
五皇子縱君念眼見自已這邊幾個大臣深陷其中,伸手指著縱青川怒道:“光憑這些東西就誣陷朝廷要員,太子殿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誣陷?”縱青川氣極反笑,“你是當我整日閒的沒事幹?”
證據都甩臉上了,還能恬不知恥的說他誣陷,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
“說不定是你栽贓陷害,誰知道呢?”五皇子縱君念有些底氣不足。
他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弟子,做過的壞事頂多就是欺負一下良家婦女,確實沒有幹過貪贓枉法大逆不道的事。
但是好幾次他曾看見自已母妃見了幾個大臣,那幾位大臣就是縱青川點名的那幾位。
只是事情不會這麼湊巧吧?
他的母妃對他慈愛有加,不至於做那些謀財害命的事才是。
儘管底氣不足,但他還是硬著脖子選擇相信自已母妃。肯定是縱青川為了拉他下水,故意栽贓陷害。
縱青川笑眯眯地掏出一塊血淋淋的錦帕,濃郁的血腥味讓周圍的人紛紛掩鼻退後幾步。
錦帕開啟,是一塊人皮,上面有梅花圖案的刺青。
“你,如此骯髒不堪的東西怎麼能拿到大殿上玷汙聖顏?”三皇子縱君堯面不改色地斥責。
“就是就是,實在是嚇人。”眾人跟著附和著。
他們上朝幾十年,第一次見將剝下的人皮帶上金鑾殿的,實在是膽大妄為。
縱青川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展開後對著眾人道:
“梅花刺青可是江湖殺手閣“天煞”特有的標識,三殿下您說這是誰花重金請的呢?”
三皇子縱君堯在看到梅花刺青時眉眼就突突地跳,朝廷和武林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朝中人員和江湖人結交是大忌。
一直沒做聲的大皇子縱君澤也憤憤不平道:“太子殿下這一鬧,豈不是要將一大半的朝臣都趕盡殺絕?”
“究竟是誰鬧?”縱青川仰天大笑,幾乎笑出了眼淚,“明明是你們不肯放過本太子。
你們一個兩個的,非要置本太子於死地。行,魚會不會死不知道,但著網一定得破。”
今日他非得將幾個肱骨大臣拉出去斬了以儆效尤,不震懾住這幫人,日後就是無休無止的刺殺。
將幾張買賣的契約書甩在大皇子縱君澤和三皇子縱君堯臉上,縱青川直言道:“你們打算推誰出來做這替死鬼?”
想借此殺了大皇子縱君澤和三皇子縱君堯是不可能的,皇帝為了維持朝堂平衡,無論如何都會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