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一行人到達一個山谷。迎面而來的山風帶著濃重的水汽與涼意,山間白霧繚繞恍若仙境。
“這稷下學宮還真是世外桃源啊!”縱青川忍不住讚歎。
這一路七拐八繞的像是走迷宮一樣,倒是頗像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行人剛走幾步,就碰到了幾位身著青衫的守谷弟子,二話不說持劍就開始過招。
“你們退下。”
祝卿安持劍凌空而起,一襲白衣勝雪,長髮如瀑,絕美的容顏上掛著清冷孤傲之色,眉間是少有的慎重。
對戰的六人組成變幻莫測的陣法,身形像燕子一般輕盈,襟飄帶舞看得雲影眼花繚亂。
戰鬥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好了,快請你們師兄進谷。”
六人這才收起,規規矩矩地對祝卿安行了一個禮,恭敬道:“師兄,掌門有請。”
祝卿安也收回劍,輕聲道:“我既選擇下山,就不再是你們的師兄。”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得在前方引路。
幾人穿過一處風景雅緻的園子,來到湖水邊。水榭裡一位儒雅的青年男子正站在欄杆上,微笑地看著幾人。
湖的面積很大,中央的水榭距離岸邊有幾十米遠。水榭拔地而起,湖面沒有連線到湖邊的橋。
“整個湖面只有水榭中央有一圈睡蓮,其它完全沒有著力的點,屬下無能沒法上去。”
雲影有些慚愧,就在剛剛他親眼看見幾位侍女不費吹灰之力就送了新鮮瓜果和茶水上去。
“無礙,你在湖邊等著。”祝卿安微微偏頭,看著身邊站著的縱青川問,“能上去嗎?”
“上不去,你抱我嘛?”縱青川說著就張開手,一副等人抱的架勢。
“水榭上的是掌門,休得無禮。”
縱青川見人很是嚴肅,收起了玩鬧的性子:“我自已上去,你先行一步。”
祝卿安踏水而上,縱青川緊隨其後,兩個人一起落於水榭之上。
掌門看著祝卿安落下之處留有水漬問:“可是身體有恙?”
從前祝卿安上水榭可是無半點水漬的,幾年不見這次前來腳步略微有些虛浮,氣息不穩。
想來應該是戰場傷了根基,身體氣血不足才會如此。
“多謝掌門關心,身體沒什麼大礙。”
掌門這才將注意力放到縱青川身上,微微屈指一算後道:“你身世奇異老夫不能收你為弟子,但可留你在學宮內。你想學什麼,可以找老夫和各位長老。”
祝卿安見掌門神色不對,問:“可是有什麼不妥?”
“禍兮福兮,福禍相依。若他五年內不出稷下學宮,天下太平。”
稷下學宮掌門師從鬼谷,精通奇門八卦占卜之術從未出錯,祝卿安深信不疑。
縱青川不吃這套封建迷信,嗤笑一聲:“你該不是在忽悠人吧!”
他又沒什麼稱王稱霸的心思,怎麼可能會攪動得天下大亂,這不純純地招搖撞騙。
再說五年不出稷下學宮,意味著五年都見不到祝卿安,這不是要他命麼。
祝卿安呵斥道:“川兒,不可對掌門無禮。”
縱青川有些委屈地坐在祝卿安身邊,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跟掌門道歉。
掌門一眼就看穿了縱青川的心思,意味深長:“你若執意出谷 後果不堪設想,屆時別說心中所求,一切都會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