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明顯的刻意避嫌,讓三皇子縱君堯心下有些不悅。
尤其這祝卿安還長了一張清雅出塵得不輸給任何女人的漂亮臉蛋,難免讓他生出一些想親近的心思。
他記得兩人以前在武安侯府見過一面,那時的祝卿安還未曾出征,不過是一個十來歲出頭的孩子。
好像長得還挺可愛,粉雕玉琢的。
不曾想,沙場幾年的磨礪,讓當初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出落得如此風姿特秀,皎如玉樹臨風前。
比起他那個哥哥,可耀眼得多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三皇子縱君堯若有所感地朝身側的祝西燭看去。
剛好看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妒意。
這祝西燭的佔有慾真是越來越強了,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免得恃寵而驕分不清楚尊卑。
心裡有了一番計較後,三皇子縱君堯笑著道:
“將軍這一路上辛苦了。父皇已經在宮裡備下豐盛的宴席,給將軍接風洗塵。”
祝卿安也不想與三皇子縱君堯過多的客套,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再說話。
胸口傳來陣陣刺痛感,讓他心情愈發不好起來。
尤其是剛剛三皇子縱君堯打量他的眼神,可真讓人厭惡得緊。
那種侵略冒犯的眼神,簡直讓他作嘔。
有了祝西燭還不夠麼?
他可沒興趣跟他的好哥哥,為了個男人爭風吃醋的。
四條腿的癩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到處都是。
祝卿安凝了凝神,強迫自己忍下所有的不喜,不動聲色地周旋著。
縱青川看著一身金色流雲鎧甲的人,低聲吩咐了南風幾句後。
只見南風抬頭看了一下祝卿安,又匆匆離去。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三月三來青草漫漫,春花遍開燕兒呢喃。
雲岫成詩,暈染故事,花開滿枝,微風徐徐。
京城的春景比西北美得多,只可惜大家忙於爭名逐利,竟無人願意觀賞。
祝卿安感受著清風徐來的愜意,以疏散心中的鬱壘之氣。
“如此春光,將軍卻一路風塵。不如先進宮休息一番,再去面見父皇也不遲。”縱青川開口道。
祝卿安眉頭微微蹙起,抬眼看了一眼面前才到他胸部的少年。略微遲疑了一下,卻並沒有應答下來。
三皇子縱君堯聞言道:“父皇還在御書房等著,這時候去修整一番恐怕會讓父皇久等。”
萬一父皇等得著急了,怪罪他來可如何是好?
縱青川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道:“父皇左右也是在御書房處理奏摺,祝將軍晚些去也不礙事。”
見兩邊的官員不說話,又繼續道:“再說祝將軍又不是閨閣女子,一梳洗打扮就是兩個時辰。
不過是簡單清洗一番,左右也耽擱不了多久。”
雲錦早就發現了祝卿安的異常,適時附和道:
“將軍,我們接連趕路了兩三日一身灰塵的。還是稍作休息沐浴清洗一番,以免待會冒犯聖顏。”
左相看了一眼風塵僕僕的眾人,黑色的靴子上全是泥沙。想來這一路都在沒日沒夜的趕路,不曾停下來休息。
這個樣子去面聖,確實有礙瞻觀。
於是微微躬身道:“將軍進宮後先去偏殿休息一下,聖上傳喚也需要一些時間。”
“如此便多謝了。”祝卿安拱手行禮,表示感謝。
宮裡祝卿安被宮人領進青雲殿,宮人們已經將浴桶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
浴桶旁邊還放著皂角之類的清洗用具,盤子裡擺著整整齊齊的換洗衣衫,玉佩、玉冠之類的一應俱全。
雲錦將人打發出去,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