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宇面色僵硬:“哈哈,今笙姑娘怎麼這麼說呢。”
“我為何要殺你滅口。”
今笙搖頭想了下:“不知道啊,可能是你有病,也可能是我有病。”
路宇心中罵髒話:你是真有病!
“你一個人出來的嗎?”
今笙:“你猜。”
他手中魔氣浮現,今笙不知從哪拿出一個探照燈,直直地射向路宇。
“不要搞小動作哦,我都看得見呢。”
路宇收回手,咬牙切齒:“那我先回去了。”
今笙招手:“拜拜。”
後面第二晚,第三晚,但凡路宇想搞動作,今笙或者明凌珊,沈書諾都會在門口候著他。
路宇直接衝到城主府:“你們到底想幹嘛?不如直接給我一個了斷。”
天天晚上堵他,天天和他打太極,煩死了!
今笙接過步崢澶給她遞的葡萄:“那不是得問您想幹嗎?”
路宇面目猙獰:“你們不是知道嗎?開啟城門,大家都一起死!”
明凌珊坐在今笙旁邊,直起身來:“為什麼呢?”
“哈哈哈哈,為什麼!”路宇徹底撕破錶面的和諧,露出了原本的樣子,他的身上盡是被妖獸啃噬的痕跡,一張臉破破爛爛。
“這就是為什麼啊。”
“我當初為了全城的百姓著想關閉城門,我不是救了他們嗎?”
“可是他們呢,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開啟了城門,所有妖獸進來,所有人全死了!”
“你知道被妖獸的痛苦嗎?你知道那有多痛嗎?”
“所以,他們就該一遍又一遍地去體會這種痛苦!”
路宇崩潰地說著,他沒錯,錯的是他們。
他是城主,他就該死嗎?
等到他發洩完情緒之後,今笙才緩緩地說道:“所以,這才是我們一直沒有出秘境的原因。”
因為還有他的怨念沒消。
路宇點頭:“對。”
“你不打算說些什麼來消除我的怨念嗎?”
今笙:“你想我說什麼?”
“批判你做得不對?”
“還是批判那些城民做得不對?”
路宇沉默了。
今笙:“我不想說,因為從你們的每一個人的角度而言,都是對的,但又都不對。”
“我不是你們,沒有體會過你們經歷的痛苦,我憑什麼來評判。”
“我有何資格高高在上去指點我未經歷過的路。”
時焚和步崢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今笙,聽著胸腔中那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路宇卻漸漸平息了下來,怨念從他身上緩緩消去。
這千百年來,他總是在求一個結果,誰對誰錯,把自已牢牢困住。
彷彿只要誰下個定論,他都能接受,但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和自已和解。
他釋然一笑:“你們該出去了。”
今笙他們四人被送出去的時候,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路宇站在城牆上,城內所有的居民也都恢復成了死前被妖獸啃噬而死的樣子。
紛紛朝著他們揮手告別。
最後逐漸化為灰燼,如煙飄散。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許長老的屍體上的那個邪魔囚籠被風一吹就消散了。
別看他們在秘境中度過了很多天,其實現實中也只是過了幾個時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