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為什麼要去揚州啊？”
“揚州有一戶人家欠了我的債，此去討賬。順便再去看看我的親戚朋友。”葉南煙扇動手中的牡丹輕羅團扇。
“嗯嗯，奴婢從小到大都沒出過京城。”晴嵐如小雞搗蒜連連點頭。
葉南煙不由得心疼晴嵐，但仍依舊嘴不饒人，“嘖嘖，枉費了外面的大好河山。”
京城離揚州路途遠，葉南煙打算獻出醉臥軟榻的時間帶她們逛逛沿途的州縣，開開眼界。
晴嵐她們雖然是奴籍但葉南煙待她們極好。
“收拾的仔細點。”葉南煙此次去揚州不打算再回來。畢竟葉南煙的親朋好友全在揚州。
是了，葉南煙雖在京城過得風生水起卻也是連一個親戚都沒有，僅有的一個戚家也被葉南煙給斷了來往。
“到時將你倆的奴籍給除了，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給嫁了。”葉南煙又開始調侃晴嵐。
“我不要，晴嵐這輩子就跟著姑娘。”
“你這丫頭還是見得少，等你走進這大千世界就覺得跟著我，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井底之蛙看天望不到邊。”
葉南煙性子懶散能不動手的絕不伸手，能不走路的絕不兩腳沾地，出門在她身上就是百年罕見，以致晴嵐她們也很少會出去。
晴嵐收拾著屋內的瓶瓶罐罐，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響。
葉南煙直覺刺耳，聲叫停下，“誒誒誒，那些東西就不用拿了，我們不是搬家。別搞得大包小包的到時候拎不動。”
“那些也不用帶去。”
……
半月後，“姑娘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揚州啊？”晴嵐按捺不住內心的期待。
葉南煙淡然道，“再等等。”
“還要等。”晴嵐托腮有些失望，也不怪晴嵐著急，早在葉南煙說要去揚州，那就開始收拾東西，天天唸叨著揚州。
葉南煙安撫晴嵐，眸子卻變得幽長彷彿在等待著什麼。“等不及了？放心，快了。”
兩日後，一名看守玉香樓後門的小廝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嚷嚷著要見葉南煙。
葉南煙勾起不明的笑意，“帶她來見我。”
那女子一上來就哭喊著要葉南煙救她，把晴嵐二人驚得一怔一怔的，反觀葉南煙倒是若無其事的為那女子倒了杯水，“慢慢來彆著急。”
那女子接過杯子卻沒有飲用，而是有些發顫的講述她的遭遇。
原來她就是被林曉眠玷汙的姑娘，程嬌。自她被迫做了林曉眠的妾後終日都不得善待。她不僅要照顧殘廢的林曉眠還要忍受他變幻無常的情緒，稍不留神就受到他的鞭打。
而林府的人對此卻是冷眼旁觀，私下對她冷嘲熱諷，戲弄她甚至故意讓她在林夫人面前出醜惹林夫人不歡，久而久之林夫人也不正眼看她，處處刁難她。但凡程嬌有一處不順林夫人之意，就會遭受毒打，跪祠堂抄林府家規。
曾記得她有一次沒有伺候好林曉眠被林夫人知道後給吊了起來好一頓毒打，事後又將她與惡狗關在一起驚嚇過度險些瘋掉。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今日是林國公四十壽辰，我趁亂就逃了出來。”
葉南煙斷然拒絕她的乞求，“玉香樓只是一個青樓，我救不了你。再說若是被國公府查到，我這店兒也別想開了。你走吧。”
程嬌驚慌失措跪倒在葉南煙的腳下拽著她的裙角，像是抓救命稻草，雙目渙散佈滿血絲，情緒一觸即潰甚是狼狽，“不，小姐我求求您，求求您收下我。您讓我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