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尚好,大片的雲朵遮住了毒辣的太陽,葉南煙躲在茶館裡悠哉的吃茶聽曲。
“葉姑娘。”
“蘇大人。”
葉南煙聞聲抬頭,正好對上蘇千江那明淨如水的眸子。
“今日怎蘇大人一人來,殿下呢?”
平日裡習慣了陳煜恆與蘇千江走在一起,今日少了一人,倒有些稀奇。
“殿下有事暫時抽不開身。”
“葉姑娘是有事要與殿下說嗎?”
“沒有,就是想著殿下喜歡聽曲,今日茶館把戲班子請來,卻不見殿下,有些好奇罷了。”
陳煜恆愛聽曲,是眾所周知的。
葉南煙邀蘇千江入座,而後轉移話題,“蘇大人博才多識,清正廉明,深得民心,現又得殿下青睞,此後定會前途無量,封侯拜相更是指日可待。”
蘇千江搖頭輕笑,並不這麼認為,“謀其位者,盡其責,官無大小,其在為民謀利,為國分憂。無論七品縣令還是封侯拜相,其道在於公。”
“殿下雖與我交好,卻也不是蘇某在朝堂的升官符,位高人妒忌,權高君心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朝堂之上,功成名就且全身而退者少之又少。”
幾句話下來,葉南煙折服於他的辯論。
“還是蘇大人通透明智,明啟有蘇大人這樣的好官,何愁天下太平。不過……”
葉南煙忽然止語,引起了蘇千江好奇,“不過什麼?。”
“不過前些年我聽師父說,今天下看似太平,卻暗流湧動,三位皇子爭奪皇位之勢日益漸明,明啟怕是要亂了。”
“李先生所言非虛,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早有人心生不滿,今三位皇子皆羽翼已豐,王權之戰不遠了。”
蘇千江覺得葉南煙既是李容谷的徒弟,這種事告訴她也無妨。
“那蘇大人怎麼看待三位皇子?”
“四皇子雖封王遷去幽州,卻有手握兵權的林國公相扶持;六皇子有張家幫扶,天下儒生相隨,筆墨喉舌不比刀槍劍戟差;七皇子的母族,把控了明啟的整個商業,若真打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葉南煙提出自已的想法,“我倒覺得賢王更有勝算。
“為何?”
“統領幽州邊境數十萬將士的常勝將軍是林國公的舊屬,按常理說他應幫著賢王。”
蘇千江此刻對眼前的葉南煙多了份佩服。
“葉姑娘身在江湖,卻對廟堂之事瞭解頗多,宋某佩服。”
“不過,常勝將軍雖與林國公交情頗多,卻出身書香門第,文韜武略,智勇雙全,再者他這個人一向對事不對人。”
葉南煙謙虛道:“我不過是聽師父說的多了,自然就對朝廷有些瞭解,不過是感興趣罷了,關公面前耍大刀,讓蘇大人見笑了。”
“葉姑娘謙虛了,像葉姑娘這般對朝堂感興趣的,宋某少見。”
交談之間,蘇千江對葉南煙越來越多的讚賞。
戲臺上,戲子水袖翩翩,時而掩面痛哭,時而仰天長笑。
臺下掌聲喝彩,還有人直接往臺上扔了銅錢。
而葉南煙與蘇千江交談的話題與此格格不入。
宋辭遠進茶館後,一眼看到了葉南煙,而後又看到坐在對面的蘇千江,皺眉。
“師姐。”
宋辭遠裝作沒看到蘇千江,坐到葉南煙的身邊。
宋辭遠支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葉南煙,“聊什麼?”
葉南煙眼神示意宋辭遠,像是在說別鬧。
“那位是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