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走停停,行了兩天。
這天,他們走在路上,宋辭遠開始後悔把僅有的一匹馬趕回赤淵樓,現在三個人中除了他,那兩個人累得氣喘吁吁。
宋辭遠一手幫葉南煙遮陽,一手給她扇扇子,“何叔,我們先休息會兒,再往前走,可行?”
放眼望去,方圓幾里也沒個可以乘涼的地方,三人背朝太陽,抱怨熱辣的太陽。
人是熱的,風是熱的,什麼都是熱的,葉南煙推開扇子,“別扇了,扇來的全是熱風。”
宋辭遠收了扇,換隻手拿扇子給葉南煙遮陽。
既然不能扇風,那就遮陽。
“何叔,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宋辭遠走一路問一路。
何叔每次的回答都是,快了,馬上就到。
別的不說,葉南煙已經記住了這個手勢,還看懂了宋辭遠的唇語。不等何叔抬手,葉南煙已經給宋辭遠比劃完了,看得何叔跟宋辭遠一愣一愣的。
何叔比劃,“這次是真的,過了那座山就快了。”
這幾天的相處,宋辭遠也會了幾個手語,何叔比劃的手語,他也能看懂一二。
宋辭遠眯眼望向帶有一層薄紗的群山,陷入懷疑,這也不近吶。
“走吧。”
何叔催促她二人,他們又步履不停的趕路。
他們從灼灼烈日走到星光璀璨,從山裡走到山外。
山外有山,山前綠竹清水,山後呦呦鹿鳴,山與山之間的空曠平地上有一戶人家,周圍種滿了竹子,門前溪流潺潺。
院子由竹柵欄圍成,可以看到院中架子上擺放的草藥,院門開著,但是他們沒有進。
竹林傳來狗吠,三人看向一處,一人一狗從竹林中走出,老人白髮蒼顏,手拄竹杖,身背藥簍,老黃狗毛髮灰白,蹣跚而行,竭力驅趕外來的葉南煙和宋辭遠。
宋辭遠本想去攙扶老人,被葉南煙拉了回來,示意他看何叔。
何叔健步走到老人身邊攙扶著他。
“你來了。”
老人已口齒不清,何叔仍能聽清,眼角噙淚點頭,唔唔回應。
何叔幫老人取下藥簍,緩慢邁步進門。
“他們是?”
老人的眼眯成一條縫,注意到葉南煙二人,並在葉南煙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老人心中已有數。
“病人吶。”
何叔給他搬了凳子讓老人歇著,然後坐在老人面前比劃葉南煙的病情。
老人低頭思考,“我給她把脈。”
何叔起身讓葉南煙坐下,葉南煙把手擱在桌上,老人顫巍巍的手在放到葉南煙手腕上時,瞬間穩重。
宋辭遠站在葉南煙身後,忐忑不安的注視老人的表情。
老人神情沒有變化,專注的感受脈搏的波動。
半刻後,老人拿開手,“我給姑娘使針,姑娘稍等。”
從胸口處摸出針包,攤開在桌上,又從袖子裡拿出火摺子。
何叔看出老人的意思,接過火摺子吹著火,按照老人的指點,抽出針在火上燎了一下,遞給老人。
老人抬手把兩根針扎葉南煙的太陽穴,針入穴的那一刻,葉南菸頭疼欲裂。
宋辭遠讓葉南煙靠在身前,覆上她的手,擔心問何叔,“師姐!何叔,我師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