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連忙應和一聲，緊跟著走進屋子。
此時此刻，四周空無一人，九鳳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變得安靜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她卻猛地轉過頭來，眼中滿含淚水，輕聲喚道：“清歡。”
“九鳳！”我心頭一震，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事情瞬間變得清晰無比，“你......”
難道說，她其實早就已經痊癒了，卻一直都在偽裝成瘋子模樣？
“沒錯。”彷彿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一般，九鳳緊緊握住我的手，給予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其實早在李修明和他那位青梅竹馬舉行婚禮之時，我便已然恢復了神智。”
“那為何......”我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口。我知道自已的追問，無異於是在她那段痛苦而又不堪回首的過往重新劃上幾刀。
但是對於我的欲言又止，九鳳顯得異常平靜，“我這一生早就毀了，不走了，捨不得，也不甘心！”
她微微一笑帶著一絲癲狂，繼續說道：“你知道麼清歡，李修明娶了她竟然從未碰過她。她以為毀了我就算贏了，可是現在連一個骯髒不堪的瘋子都不如。”
接著九鳳問我，“看到那個孩子了嗎？”
我點點頭，一下馬車就看見了，站在李修明跟舒童的中間，我開始還以為是他們倆的孩子，但九鳳說他們不曾有過夫妻之實，那，孩子……
“我生的。”九鳳很乾脆，“我也不知道是那次懷上的，還是李修明的，但是他對外宣稱是他的，還養在那女人的名下，當嫡子對待。”
“呵呵！你說李修明是不是非常愛我才這麼做的，可是愛我為什麼還要將害我的人八抬大轎迎娶回家？愛我怎麼忍心我天天與害我的人朝夕相對？”
九鳳淚如雨下，如同魔怔了一般，如果說舒童在她心裡插了一把刀，那麼李修明親自將這把刀子推進她的心臟，直至深處。
我輕輕擁抱她，“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九鳳，如果很痛苦，就離開這裡吧，我一定會助你離開的。”
我很堅定的告訴九鳳，甚至腦海裡已有如何借司景城之勢，助她一臂之力的種種方案，可她輕輕搖了搖頭。
“只要我在，她的心裡永遠都會有一根刺，我就是要讓她一輩子痛苦煎熬，卻怎麼也拔不掉！”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既然選擇了，就應該堅定下去，回去吧清歡，照顧好孩子，別再來了。”
“好！”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見我，而是她已經跌入谷底，沒必要在把悲傷帶給我。
可是九鳳，我何嘗不是在谷底呢？所以你有堅定的路要走，我也有堅定的路要走。
馬車行至半道上，我叫停了車伕。
前面就是夙願塔，足足有百丈高，如果從那掉下去，我想一定粉身碎骨！
“我想去夙願塔，陪我一起吧！”
司景城皺眉，“那麼高，你懷著孕，等孩子出生了，我在帶你去可好？”
“聽說夙願塔很靈，在那許的願都會成真。”
“好，我們去！”司景城眉頭舒展，逐漸掛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