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衛?”
陸江一愣,旋即苦笑,聽她這語氣,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女子扔下一塊紅色令牌,不等後者有何反應,三兩步間,從原地眼前消失。
陸江張了張嘴。
地點呢?連位置都不知道,他要怎麼去尋血衣衛?
無奈搖搖頭,於是低頭看向手裡的令牌,通體暗紅,刻著一朵七瓣蓮花,血紅卻不妖豔,反而透露出聖潔的氣息。
月亮,蓮花,同屬太陰之息。
怪不得她會感覺到親近,怪不得她聽到缺月養氣訣的時候,眼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也難怪他在碰到黑霧的同時,能夠第一時間感應到背後有人存在。
是這個原因麼。
陸江若有所思,但他翻看令牌背面時,露出一絲瞭然。
原來地點資訊就在令牌上。
夜色如墨,星辰點綴其間,微風輕拂,帶著絲絲涼意。
彎月高懸,灑下銀輝,將大地籠罩在一片寧靜與祥和之中,夜色中的萬物都彷彿披上了神秘的面紗。
屋內。
陸江盤膝而坐,面色舒緩。
是否消耗50點妖魔值連續入夢兩次沙漠刀客。
是。
眼前水波盪漾,畫面一轉,陸江附身在一個少年身上。
“老黃,都休息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啟程去辰陽府。”
“再等段時間。”
“你上次就是這麼說的。”
少年神色平靜,盯著老黃的表情,許久嘆口氣。
“作為質子,父王反叛,你說他還活著嗎?”
“我們這次是出逃吧,要在這裡待到老死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老黃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冷風颳的滿口黃牙痠痛。
許久,
“想要知道答案,自已去尋,我什麼也不知道。”
“練刀!”
“拔刀式,無關形,無關勢,無關意。”
“心中藏刀,用你的感覺去勾勒環境,敵人以及腰間的刀!”
“形勢意為果,藏心為過程,感悟過程,不要在意結果。”
“閉眼,握刀。”
“保持一天!”
陸江站在院內,對於武者而言,一動不動站一天很簡單,但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啪!”
一根鐵棍猛地抽來,劇烈的痛處瞬間從腹部傳至大腦,少年面孔不由皺成一團。
“注意力集中,繼續在心裡勾勒,忘卻痛處。”
隨後便是烈火炙烤,冷水矇頭,劍氣刀氣在耳邊炸響。
一晃便是三年。
老黃皺紋更多,黃牙露風,神色卻一如往常冷淡,只有看向少年時露出一絲笑容。
痛楚,炙烤,冰寒,尖嘯。
少年面色無懼,神情平靜,任由臉龐扭曲,冷汗如柱,渾身顫抖,腰間的刀紋絲不動。
“很好。”
老黃緊皺的臉龐像老菊綻開,眼中的哀色一閃而過,看著雙眼緊閉的少年,雖是主僕,可這些年相處,卻如同父子。
他完完全全把他當做繼承人用心培養。
老黃遙遙看向院外。
長大了,就該出去,這天下隨你可去。
“千萬別想著報仇,這,也是你孃親的夙願。”
地面微微震顫,少年睜開眼睛,雖然他全神貫注於腰間刀,但外界任何微妙變化,他都會清晰的感受到。
就像進入他領域的事物,都逃不過他的注意。
“老黃。”
老黃轉頭看著少年笑了笑。
“少主,看來離開的時候到了。”
“皇甫肆,出來受死!”
“齊國的軍隊找到這裡了。”
皇甫肆神情嚴峻,老黃將石桌上擺放的七柄長短各異的刀背在身後,二人沒有絲毫意外,一同走出小院。
塵土滾滾,漆黑鐵騎靜靜張立,肅殺的氣勢足以讓普通人癱軟,屎尿屁流一地。
“少爺,老黃來為你開路。”
老黃咧嘴一笑,縱身前撲。
數百鐵騎陣列成行,最前方二十鐵騎開始衝鋒。
人馬皆穿重甲,一個衝鋒輕鬆斬殺一品武者,更別提二十鐵騎組隊衝鋒。
槍尖幽光對映,鎧甲摩擦,鐵蹄蹬地,老黃哈哈一笑,似緩實急,拔出身後與人齊高的長刀。
輕輕一揮。
“咻!”
人仰馬翻。
鐵甲如同豆腐輕易割開,人腸馬胃混著血水散落一地。
陸江瞳孔一縮。
遠超大武師,雖沒見過武王,但陸江總覺這也不是他的極限。
這個老黃,絕對是大人物。
“踏!”
又是一隊鐵騎開始衝鋒,顯然他們沒打算只靠一隊人馬就將此人拿下。
很明顯的車輪消耗戰。
老黃沒有絲毫換氣的機會,便與下一波衝鋒接觸。
鮮血四濺,人馬在長刀的絞殺下無一存活。
數百鐵騎宛若沒有情感的機器,在將領的命令中一波波衝鋒,老黃照砍不誤,但臉色明顯漲紅起來,鼻息愈發粗重,原本手裡笨重的長刀也砍出好幾處豁口。
“殺!”
鐵騎數量極速銳減。
三百!
兩百!
一百!
五十!
二十!
士兵,戰馬堆積如山,濃郁的血氣令人作嘔。
將領勒馬上前,神色如常,竟然帶頭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