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在行宮外,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娘娘,不必了!他無視我兒的辛苦,只考慮自已的利益。這樣的父親,沒有也罷。”
惠太妃淚流成河。
原來,自已有孃親。
自已的孃親也是極愛自已的。
自已這麼多年受的苦,竟然都是父親做下的孽。
“娘,我不能原諒他,不能!”
她滿含恨意道。
自已訓練死士的過程有多艱辛,只有自已知道。
唯一待自已好的南疆聖女一族,還被主子滅了。
自已也成了幫兇。
一想到這,她便悲痛萬分。
所以,當主子下令她刺殺太皇太后時,她便再不願下狠手,而是下了蠱毒,既交了差,又保得太皇太后一命。
望著天良尚未完全泯滅的惠太妃。
太皇太后的心很重,很重。
惠太妃重重地向著太皇太后磕了頭。
“娘娘,妾身知道自已罪孽深重,逃不了責罰。只有一個請求,望娘娘恩准。”
“害我到此的人,我必不能讓他見到明日的日頭。”
太皇太后心頭大慟。
“孩子,那可是弒父啊!”
惠太妃搖頭,“妾身所有的苦難都是此人造成,不殺他,難消心頭大恨。”
崔氏亦震驚。
也罷,既是女兒的心願,自已便如她的願。
只是,此事萬不能髒了女兒的手。
她拔出侍衛的佩刀,大步向外走去。
殿內眾人大驚,趕緊跟上前去。
行宮外,首輔白著一張臉,期盼地看向宮內。
隨從不忍,“大人,不如暫且回去,求得聖旨再來吧。”
首輔苦笑。
聖旨?
陛下恨不得砍了他,如今只是顧不上他。
哪裡還會助他。
而他,也沒有臉面再求見陛下了。
這時,崔氏提刀出來了。
首輔一見她,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夫人,你來了,咱們女兒……”
“我的女兒干卿何事?她不想見你。她一生的苦楚皆由你造成。你還有臉說想見女兒?”
說罷,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
“你若還有良心,就自已赴死吧,別想髒了女兒的手。”
首輔連退三步,臉上寫滿了悽惶。
崔氏的話他聽明白了。
女兒非但不想見他,還想他死。
他上前拾起刀。
隨從驚得面無人色,上前阻攔。
“大人,不行啊,大人,您不能這麼做。”
又上前幾步跪倒在崔氏跟前。
“夫人,您行行好,高抬貴手。您和大人是夫妻啊!一夜夫妻百日恩。您不能如此絕情啊。”
崔氏慘然一笑。
“我絕情?就許他出賣親生的女兒,就不許我要他自絕?可笑。這天下的道理都讓你們男人說盡了,還有我們女人的活頭嗎?”
隨從當即啞然。
首輔苦笑,“你起吧,遠遠地避開些。”
隨從不肯。
首輔大怒,“你還需替我收SHI.”
隨從這才哭著起身,遠遠地走了開去。
“夫人,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錯了,不該聽信柳氏的話,自認為女兒在外過得好,也無不可。這樣既能夠保住大女兒,還能讓小女兒,享受到嫡女的待遇。
是我想錯了。沒有了首輔府的加持,女兒如何能過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