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代國來信了!”
義勇公正準備去拜見建章,收到了代國新帝發來的信函。
這麼巧!
他頓時一喜,新帝處理公務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他迫不及待地開啟信箋一看,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原本紅潤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拿著信箋的手顫著。
“胡鬧!”他氣極,一把將手中的信箋拍在几案上,額角青筋暴起,整個人陷入癲狂,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他憤怒地來回踱步,久久不能平息怒氣。
長隨見狀,頓覺不妙。
他打小跟著公爺,從未見過他如此失儀。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公爺,出了何事?難道是代國出事了?”
長隨的話像一道警鈴,震醒了憤怒中的人。
義勇公逐漸冷靜下來。
他緩步走到几案前,再次拿起信箋,仔細地讀了一遍。
他的雙目逐漸赤紅,眼眶不自覺地溼潤了。
放下信箋,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哪怕再不甘,他也必須遵旨。
“通知員外郎,同我一起去拜見公主。”
他第三次通讀了信,一字一句讀得極慢,像是要將每個字都刻在腦子裡。
最後,他緩緩將信箋摺好,塞進衣袖中。
“走吧,莫讓長公主久等。”
員外郎已等在門外。
見到義勇公,上前淡施一禮。
“公爺,下官准備好了。”
義勇公點點頭,一行三人往山上行去。
路過皇子住所時,義勇公看見八皇子正同二皇子說著什麼。
八皇子微微仰頭,臉有急色。
二皇子則是心猿意馬,全然不在狀態。
“二哥,你請太醫看過了嗎?太醫怎麼說?你身子可有礙?”
八皇子關切地問道。
二皇子眼神遊移,並不聚光,他似乎看著八皇子,又似乎透過他不知看向何處。
“我很好,八弟不必擔心。”二皇子敷衍著。
“二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你我兄弟,有什麼不可說的呢?”
八皇子著急,他從未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二皇兄。
如今正值奪嫡的關鍵時刻,他可不想二哥掉鏈子。
“二哥,只差臨門一腳了,你務必打起精神,不能掉鏈子啊。我和七哥都會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自已不能放棄啊!”
八皇子心焦不已,二哥若一直這樣下去,怎麼鬥得過老大?
一將功成萬骨枯!
一個不小心,別說皇位,連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二皇子神情淡漠,王顧左右而言他,“八弟,我真的無事。我已幾日未曾回府,家中傳信,小兒急病,有話,明日再說,明日再說。”
說完,一甩袖便急衝衝地離開了,生怕八皇子再拉著他說話。
他剛一轉身,一縷異香順著空氣彌散開來。
八皇子臉色倏然蒼白,驚恐地開口。
“二哥,你,你,五……碰不得……”
二皇子揹著他擺擺手,加快了遠去的步伐。
待二皇子走遠,八皇子臉色恢復平靜,哪裡還有剛才的焦急與關切?
二哥竟然效仿父皇,服用五石散?!
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二哥一定有事瞞著他們!
他向來沉穩,能令他如此失儀的,定然不是小事。
八皇子眯了眯眼,緊緊地皺起眉頭。
他想了想,調頭往母妃的鳳翔宮走去。
義勇公心事重重,顧不上其他,加快步伐往山上走去。
不久,便來到了上璋宮。
“娘娘,義勇公求見!”
宮人來稟報時,建章已平靜下來。
她坐在書案前,一筆一畫認真地練著字。
每每遇到不開心的事,她總會練字打發時間。
父皇說的沒錯,練字使人心靜。
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擱下筆,轉動下手腕,這才冷冷道,“有請。”
真不想見到渣男,若非還有和親這件事,她才懶得理他。
義勇公步履沉重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