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了將近半月的時間才摸清楚這顧雲生的行蹤和喜好。
這日早早的便在他的必經之路的拐角處等著,待到他的身影出現之時,看準了時機急急慌不擇路的衝過去,娼館長大最擅長的便是演戲。
瘦弱纖細的我與強壯威猛的顧雲生相撞,他如同泰山渾然不動,而我如同一隻可憐見的兔兒跌落在地。
“哎呀!”。
這一屁股當真是疼,不必醞釀就紅了眼眶。
面前的男人懵了一瞬,但立馬反應了過來,想要扶我但礙於男女之別又止住,神情有些愧疚:“姑娘沒事吧?”。
我眨巴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抬頭看向顧雲生。
“我,我好像扭到腳了”。
我抬頭的這一瞬看到了他的失神,隨後紅了耳根。
對於美人哪個正常男子不會有幻想。
而我對我自已的相貌,向來有十成十的把握。
隨後發生的事情就和我計劃的一樣,他將我攙扶著帶回了巷尾端的小院,一開啟院門便看到了一對雙生龍鳳。
他們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彎起唇角,臉上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兩個孩子看的入了迷。
而後又看了看他們的父親。
“爹爹,這是我們的新娘親嗎?”。
顧雲生的臉頓時紅了,作勢要揍兩孩子:“小兔崽子討打”。
而後慌忙向我道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還望姑娘莫要計較”。
“若是姑娘不嫌棄,先用我家藥酒揉一揉,且等我去僱個馬車送你歸家”。
說話時顧雲生並不敢用眼睛看我。
我彎下身微微拉起了裙角露出一節潔白細膩的腳腕,皺著眉輕輕揉了揉,有些惱:“肯定是扭著了筋,就勞煩哥哥了”。
他明顯掃到了我的腳,身子稍稍一頓,便離開了。
顧雲生的表現倒是讓我意外,孩子都有的人了居然如此純情,想來是個很靠得住的男人。
但我卻也不能急。
並未多逗留,甚至是連他的名字都未詢問,便坐上他替我叫的馬車離開了,但也為下次相見留下了充足的理由。
在半道的時候我叫停了馬車。
萬萬不可讓顧雲生知道我是娼館女子。
卻不想在回去的路途遇到了周生,他一瘸一拐的向我走過來,生怕我跑掉似的。
“嬌娘,你為何負我”。
我看了看他這一瘸一拐的腿,思緒忽然便明朗許多,這世上可沒聽說過哪個狀元郎是瘸子。
我擠出兩滴淚,用帕子擦了擦。
“我未負周郎,明明是周郎負我,那人回去之後被絆住,我拿著銀錢一夜未睡,直到第二日才尋到時機出來,可卻左右不見你人,我想著你總會找機會來尋我,可這麼久過去了你也未給我音信,是不是周郎愛上了別的女子,嫌棄我是被養在春倌”。
越說越激動,哭的越厲害。
周生懵了一瞬但立馬自已想明白了,他在街頭等的受不了的時候去春倌尋我,他到娼館的時候我恰巧去尋了他,那時阿翠也說嬌娘不在,他還以為是假的。
周生變臉極快立馬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怎麼會,我心中只有嬌娘,嬌娘那你現在可能去取銀錢給我,我需入京趕考,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屆時你便是舉人娘子”。
我不動聲色把自已的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點頭應下。
“那周郎在此等我”。
我便要離開,卻不想被周生拉住。
“嬌娘我在春倌門口等你,省得你再跑一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