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的時候許明琅準時推開寢室門。
秦鶴鳴坐在床邊擦拭自已的匕首，聽見開門聲，通體黑色的小刀在手裡挽了個花，流暢漂亮地被他收在腿上的刀鞘裡。
“許教授總是這麼準時。”秦鶴鳴笑笑。
下午的時候陽光從小窗戶射進來，窗稜上放著秦鶴鳴買回來的小雛菊，給這冷硬的房間添了一絲溫暖意味。
“我給你帶了東西。”許明琅從包裡拿出一把纏的嚴實的小布包，“這是軍部前段時間研發的短刀，我感覺很適合你。”
秦鶴鳴拆開，特殊冶煉工藝的小刀在陽光下並不反光，如夜色沉沉。輕輕揮動，能感覺到鋒利的銳氣從刀尖破出。
“我很喜歡。”他果斷收下，然後拆下自已腿上的綁帶，“那我把這個送給你，陪了我很多年，我的老夥計以後貼身保護你。”
許明琅都躲不開，秦鶴鳴兩步走來半跪在他身前，將綁帶系在他大腿上。
他想抽腿離開，卻好像被秦鶴鳴一隻手焊牢一般扯不動，倒把自已扯一個踉蹌，不得已伸手扶住秦鶴鳴的肩膀。
秦鶴鳴手繞過他的腿，給他繫好綁帶，貼心的調整位置，手劃過他的大腿外側，帶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在許明琅出聲制止前他收回手，仿若回味一般捻著指尖，仰視著許明琅：“我們是最好的搭檔，不是嗎？”
許明琅不是傻子，沒談過戀愛也不影響他從秦鶴鳴的過度試探中回過味來，他嚴肅地看著秦鶴鳴，居高臨下的目光中，秦鶴鳴沒有半點不適，好像完全臣服一般：“怎麼不說話?”
“不是搭檔也沒關係，我可以當你的狗。”
只要你不丟下我。秦鶴鳴內心緩慢接續。
許明琅往後退一大步，看著秦鶴鳴精神狀態堪憂的樣子，還是以他的身體狀況為先：“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今天別出任務了，我先把你送到軍醫那裡去。”
“我沒事。”秦鶴鳴站起來，“你別想太多，我又不會強迫你。”
“我只是，很敬佩你。”秦鶴鳴自知過了火，發完病之後擔心把許明琅嚇得連夜搬出寢室。
“你真的沒事?”許明琅不是很相信，“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多溝通。”
秦鶴鳴經歷過一次死亡，很大可能會有心理問題，許明琅感覺自已對他的關注度還是不夠，沒有想到他可能會一直存在心理陰影。
“如果你不想去見軍醫，也可以跟我說說你有什麼煩惱。”大不了他每天再去和醫生溝通一下，看能不能經過他這個橋來給秦鶴鳴有效治療。
“真不用，我很頑強的。”秦鶴鳴笑。
他不可能去告訴許明琅，在許明琅不回宿舍的時候他都是整夜睜著眼睛，許明琅衣櫃裡每一件衣服都被他撫摸，只是為了在寂寂黑夜裡找到熟悉的味道安撫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