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啊許教授。”說話的人聲音溫柔,“眼睛是給你塗了藥,所以有點模糊。你稍等,我把毛巾打溼了給你擦掉。”
很快有醫生進來,圍著剛勉強能看清東西的許明琅問了一圈問題。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有點頭疼。”巨疼,好像有誰不打麻藥給他開顱了。
“把眼睛上的藥膏擦掉之後能看清東西嗎?視力有沒有受到影響?”
他用小燈檢查許明琅的眼底,看他的眼球反應。是正常的。
心率監護器也一直很平穩。
“應該是異能過度使用。”軍醫把筆插進上衣口袋裡,“休息兩天就好了。”
“嗯。”許明琅點頭,“秦鶴鳴呢?”
軍醫努努嘴,示意他看旁邊剛剛有巨大動靜,現在安靜如雞的床位:“醒來差點要跟我們拼命,為了跟你住一個病房,手腳都還用束縛帶綁著。”
許明琅扭頭看過去,有護士貼心地把床簾拉開,露出旁邊病床上被綁的死死的,還扭頭衝他露出一個微笑的男人。
“可以解開嗎?”許明琅皺眉。
“情緒穩定了就可以。”那個時候秦鶴鳴狀態不穩定,大家不敢冒險,還是齊允拿跟許明琅住一個病房做要挾,讓他主動屈服。
等醫生問完話,確保他沒什麼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之後,也將他身上連著的各種儀器收走了。
許明琅慢騰騰下床。
“你別。”秦鶴鳴想阻止他,卻被許明琅眼神制止住。
“躺好吧。”許明琅走到他的病床旁,倚在圍欄上看他。剛剛醫生走的時候沒把繃帶取下,大概是準備讓許明琅來評估他的情緒到底有沒有失控。
“痛嗎?”他手摸到秦鶴鳴包著石膏的腿,他受傷的左腿從膝蓋往下都包裹進去了。
“還好。”秦鶴鳴忍痛能力強,“你頭是不是很疼。”
他能感覺出許明琅強打著精神。
許明琅伸手解開他的束縛帶,拉起秦鶴鳴的手貼在自已臉頰:“疼。”
軍區的病床還算寬,秦鶴鳴將一邊的圍欄放下:“我幫你揉揉。”
林峰海接到訊息過來探望的時候,秦鶴鳴將枕頭斜放著,半邊身子撐起來。他手彎處許明琅睡得很沉,整個人蜷縮著貼在秦鶴鳴右邊,像是歸家的幼鳥般放鬆。
秦鶴鳴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來人小聲。
齊允不愧是年紀輕輕能做副手的人,他抽了旁邊核對藥物的單子,在反面寫字詢問:“林將軍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需要。”
秦鶴鳴搖頭表示沒有。
“有事可以隨時聯絡我,這次十分感謝。”林峰海接過紙和筆,寫上這麼一句話。
二人沒多打擾,把一塊晶核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秦鶴鳴轉頭看去,是那塊四階晶核。
他伸手拿過來,塞進許明琅的手裡。
他撥了撥許明琅的頭髮,對方無意識地在他腰間蹭了蹭,並沒有睜開眼。
許明琅直接倒下的時候他感覺心跳都快停了,只覺得頭腦放空,一片嗡鳴,沒有辦法做任何思考。
現在許明琅睡在他身邊,他才感覺活過來了。心跳慢慢歸位,整個人也對這個世界重新有了歸屬感。
外面今天天氣不錯,透過玻璃窗有點點陽光。秦鶴鳴將枕頭移了移,往下躺好,讓許明琅枕在自已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