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影森之墓。
“殿下!阿零小姐在城郊受到了侍靈襲擊!有人帶走了她,目前生死不明!”
拉奧滿臉焦急地向梵提彙報完情況,他自責地蹲下身去,聽憑殿下的處置:“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她。”
聽到這話,梵提喝茶的手微頓。
他慢慢地抬起眼睫來,似笑非笑地問:“什麼時候她需要你的保護了?”
“殿下這是何意?”拉奧吃驚地抬起頭,對梵提的態度不解。
梵提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帶走她的人應該是來救她的。”梵提冷哼一聲,“她不會有事的。”
拉奧震驚地看著如此淡定的梵提:“可是,阿零小姐身負重傷,你難道不擔心她……”
梵提莫名地笑了一聲,紫金雙曈蕩起一絲微妙的波瀾,視線移向遠處的黑影:“不用擔心——你看,她不是來了嗎?”
“什麼?”
拉奧轉過身來,正好看見從背後陰影中走出來的阿零。
一天不見,阿零憔悴了許多。
她裹著灰色的斗篷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上還帶著幾處新鮮的傷痕。
“阿零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拉奧副官露出欣喜的笑容,剛想上去擁抱一下失而復得的同僚,卻突然察覺到這氣氛的詭異,堪堪地縮回手去。
“你們——”拉奧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不知說什麼好。
梵提出聲了:“拉奧,你先下去。”
“等一下。”阿零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抬起漆黑的眼,看向拉奧:“拉奧上校,你知道一個叫布利的人嗎?”
“布利?”拉奧愣了一下,奇道,“哎,阿零小姐怎麼會認識他的?他是殿下的前任副官,也是我的老師、好兄弟。”
“那他一定非常可靠的人,現在人在何處呢?”
拉奧猶豫了一下,瞟了一眼梵提,回答:“布利大叔因為一些事,被流放外星球了。目前沒有訊息。”
“你還是別審問拉奧了。”梵提淡淡地看向阿零,眉間凝著一絲不耐,“你有什麼疑問,還是直接問我比較快。”
阿零微微抿了抿唇:“殿下心思深重,我怕我得不到真實的答案。”
聽到這話,梵提頓時沉下了臉,眼神不善地看向拉奧。
拉奧瑟縮了一下,立刻轉身走人,生怕自已引火上身。
等拉奧“噠噠”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遠處,梵提旋身坐回到床上,一臉淡漠地催促:“說吧,你有什麼想問的話,直接問。”
阿零沉默了半天,看著融入陰影中的梵提。
眼前的少年依舊美得如大理石雕塑般,挺直的鼻樑,雪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風采灼灼,令人移不開眼。
他雙手自在地抱在胸前,嘴角上掛著一縷疏離的笑,墓裡微弱的燭火在他銀色的髮絲上明滅地跳動著,顯出拒人於千里的冷感。
這個梵提,終究待她與往日不同了。
一時間,阿零的心靜了下來,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聲嘆息。
終於,她問出了聲:“梵提殿下,長久以來,一直給我寄信的人是你嗎?”
梵提慢慢地轉過頭來,異色雙瞳在明滅間閃爍,他神情不定地問:“你都知道了?”
阿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監視跟蹤我?”阿零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呵!”梵提的嘴角弧度在慢慢擴大:“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引你入局。”
“什麼局?”
聽到阿零的發問,梵提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去,沒有回答。
“是那個筆記本上的局嗎?”阿零艱難地問出口。
聽到這句話,梵提騰地站起身來,一步步地走近阿零:“你都看到什麼了?”
阿零看著眼中逐漸暴躁的梵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回答:“我看到了一幅畫——有人利用女人與神交配,再將她腹中的胎兒取出,用特殊的儀式將胎兒吞噬,就可以獲得神的能力,而吞噬的那個人,就會變成紫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