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水哥再次跌落河裡,幸好初秋的河水不算冰涼,可是他實在累極了。冰冷的河水瞬間包圍了他,水哥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他感到自已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哥就這樣順著水流慢慢的往下游飄去。“爹,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一個粗布少女銀鈴般的嗓音響起,在山林間奔波了一天的獵戶大叔聞言轉頭向河邊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個人影,趴在岸邊鵝卵石上,這裡正好是河道拐彎處,水流變緩的地方。就這樣,渾身溼漉漉又毫無意識的水哥被獵戶大叔扒開身子,一探鼻,還有呼吸,“英子,來搭把手,這人沒死,爹先把他揹回去。”,於是很幸運的水哥就這樣被扛在肩上晃盪晃盪地帶回獵戶家裡。溫熱的毛巾擦著水哥的臉,癢癢的感覺令水哥不得不醒過來,就見眼前一個農家女子含笑的看著自已,“原來你醒了呀,我還以為你要接著睡呢。你再躺會,我去給你熬點粥。”姑娘說著收拾完毛巾,便要起身離開,水哥趕緊扯著乾枯的嗓子道謝“多謝姑娘,我這是在哪?”姑娘聞言,笑道“這是我家,我爹爹見你趴在河邊還有氣,就把你揹回來了”,說著直向門外喊道“爹,你救的人醒了,你來看看,我去熬粥”。門外一個大漢悶答一聲,掀了簾子便進屋,馬上這屋裡的光線就像被一堵門板擋住了一樣,瞬間暗了下來。大漢開口問道“小夥子,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適?”水哥連忙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感激到“多謝大叔救命之恩,我沒有什麼不適的,敢問這是哪裡?我在這裡躺了多久?”大漢哈哈一笑,“這是我家,這山上方圓幾十裡就我一戶,你碰上我可是運氣好,不然你就要被山裡野狼叼走了。我把你揹回來也就一晚上,你自已便醒來了。小夥子,我看你筋骨強健,是個練家子吧?你以前是幹啥的?”水哥被大漢直爽的脾氣感染到,接過大漢遞過來的水喝了,再開口道“大叔,我本是江湖人,自小練得一些拳腳在身,之前被山賊擄掠上山,不得已入了他們夥。但是他們又防著我,故意把我發配到後山開荒,我也不知道具體經過,只知道那天官軍突然殺進了山寨,滅完這群山賊又要把我們後山一群人趕盡殺絕,我為了活命,只好下山逃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掉河裡了,然後醒來就這裡了”水哥解釋完,又再一次由衷的感謝大漢父女的救命之恩。

接下來的幾天,水哥便在大叔家裡住了下來,在他們父女的悉心照料下,水哥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溫暖和活力。等水哥身體恢復差不多了,便和大漢一起進山打獵,下河撈魚,力所能及的做著,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白吃白住。

漸漸的,水哥和他們父女二人瞭解的越來越深入,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簡單而充實的生活。水哥被農家女的善良和勤勞所打動,而農家女也被水哥的堅韌和勇敢所吸引。兩人之間的感情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逐漸升溫。

水哥在大叔家裡呆了大半年,從秋天到冬天,大叔特地趁著大雪封山之前和水哥二人翻山越嶺來到五陽鎮上,用這段時間的獵獲換取布匹鹽巴準備過冬。“掌櫃的,你這價格不對吧,怎麼比去年少了這麼多?”大漢顛了顛手中的銅錢,疑惑的問著酒樓掌櫃,掌櫃搓搓手“老於,今年生意越發不好做了,我這店裡一個月也賣不出什麼好東西,你這些山貨我也是冒著風險收下來的,還不知道要賣多久呢,所以給你的價格只有這麼高了,再多我就給不起啦。”

大漢只能無奈的離開酒樓,來到鹽莊採購,家裡多了一個人,必然消耗就變多,而今年的鹽價還比去年貴了將近一倍,大漢摸了摸錢袋子,只能無奈的只嘆氣。水哥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心想著自已也要幫忙出一份力,他找了找渾身上下,沒有半個銅板,只有一塊當年娘臨死前給自已的玉佩,想到如今局面,只有把玉佩當了換回銀子才好過冬,便默默地在心裡向娘道歉“娘,對不住了,兒子今天實在沒辦法只能當了這塊玉佩,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再贖回它吧。”打定主意,水哥藉故離開一會,直奔鎮上的當鋪而去。

“夥計,這塊玉佩值多少錢?”水哥開門見山,就將玉佩遞進櫃檯讓當鋪夥計相看,夥計眯眼看了許久,感覺把握不準,連忙招呼水哥到後院安坐,他帶著玉佩直找掌櫃而去。水哥也不怕夥計下黑手,大馬金刀的坐在後院喝茶。不多時,掌櫃的便和當鋪東家聯袂而來,東家人未到便開口“不知少俠這塊玉佩從何而來?”水哥瞥眼淡淡回覆“家傳的,如今碰到一點困難,想借貴鋪當點現銀,不知活當怎麼算?”這回是掌櫃的上前答話“少俠這塊玉佩是好料子,活當有兩種選擇,一是當500兩,需要在三個月內贖回玉佩,利息需要100兩;二是當300兩,需要在半年內贖回,利息需要150兩,若是超過一年沒有贖回,則自動算入死當,不知少俠意向如何?”掌櫃恭敬又利落的聲音說完,便退到一邊靜靜等待。水哥掂著指頭在椅子把手上跳了跳,便果斷的說,當半年300兩,利息就按你說的辦,我會準時來贖回,你可得給我保管好了。”很快當鋪的生意便交易完成,水哥也重新去了鹽莊米鋪雜貨鋪的採買了一堆貨物,出城與大叔匯合。大叔驚訝到“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這些?”水哥笑笑,勸大叔放寬心,大叔見問不出什麼,只好悶頭趕路。

掌櫃拿著玉佩和東家一頓商量,“東家,這塊玉佩一看來歷便是不煩,我們要不要把這塊玉佩給主城那邊,讓他們查一查這塊玉佩的來歷?萬一這塊玉佩來歷不明,我怕咱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東家仔細的聽完掌櫃的推測,點頭到“不錯,我們是要小心,不然到時候真的惹下大麻煩,我們是沒那個能力抗下的,乾脆一事不煩二主,還是由你送去主城,並好好的打聽這塊玉佩背後的故事吧。”掌櫃也不推辭,當下收拾好一切便上路往主城而去。

到達主城後,掌櫃把玉佩拿到了當鋪總號,專門詢問了供奉,供奉看到這塊玉佩,眼神一緊,但沒有表現出異常,裝模做樣的檢查了一番,還旁敲側擊的詢問掌櫃這塊玉佩是怎麼來的,掌櫃不疑有他,便老老實實的告訴了供奉事情的經過。供奉便留下了玉佩,約定如果年輕人來贖回,就到總號來,隨後客氣的請掌櫃回去。

冬天大雪封山後,啥也幹不了,水哥只能和父女二人一起窩著貓冬,靜靜等待春天。大叔在經過這麼久的接觸後,越來越欣賞水哥,而且看到水哥和自已女兒情投意合之下,也萌生了想撮合兩人的想法,計劃著等來年挑個黃道吉日正式給兩人辦婚禮。然而,命運似乎並不願意讓他們就這樣平淡地度過一生。剛開春沒多久,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在山裡,他找到了水哥,揭示了他那離奇的身世——他竟是通雲門已故大師兄的遺腹子。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水哥和大叔父女都陷入了深深的震驚和困惑之中。

神秘人拿出水哥上次在當鋪裡典當的玉佩,放在桌前,水哥和大叔父女均沉默不語。水哥心想“難怪這玉佩這麼值錢,難怪娘臨死前特地跟我說那半句話,那我娘到底是誰?她既然是大戶人家的又有了身孕,她為什麼會淪落到嫁給我爹的地步?”水哥帶著種種疑惑問向神秘人,神秘人只是簡單的確認了水哥身份,便說道“少主,當年的具體情況回去後自有人向你詳細說明,現在卑職的任務就是接少主回家。”大叔此時想的更長遠“水哥身世不凡,看來和我兒的姻緣也走不到頭了,這樣也好,畢竟我們不是同類人,唉,就是我這傻丫頭,該怎麼讓她忘掉呢?”於英這回還是呆呆愣愣的,心裡頭只有“水哥要走了?水哥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水哥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他不知道自已該如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而於英則感到無比的擔憂和失落,她害怕失去水哥,害怕他離開這個他們共同生活的山村。

然而,命運的車輪已經啟動,水哥不得不離開於英,回到那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在那裡,他面臨著權謀鬥爭、家族紛爭,以及對自已身份認同的困惑與掙扎。他必須學會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學會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學會保護自已和自已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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