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開悟.1

黛玉進得賈府有幾年了,過了幾年老祖宗疼愛養尊處優的日子。可眼到了十五歲的年齡,不見賈府任何人提她與寶玉的婚事,她一個姑娘家自是不便向人提及。眼見的賈府家大業大,每年新進的人多,新種的花草樹木多,但進來的不是客人就是僕從,賈府本家新添的人口卻沒有一個。那吃穿用度花了,用在眾人身上便也消耗了,那花草果木種下還要人打理,看著熱鬧卻又換不了銀子,還費人費力。那滿屋子古董字畫看著富貴,也終究是擺設,於日常中卻並無別的增益。整個賈府上千口人每日開銷猶如一隻“吞金獸”,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樣的消耗。日子一長,可如何了得?

黛玉想到這些,覺得人人羨慕進賈府,認為這裡便是人生富貴的源頭。可這賈府的富貴也是要從外面補進來的,不管是朝廷的俸祿,皇上恩典,莊戶上繳的租子,這些賈府富貴的來源卻都在賈府之外,並不是由賈府裡面的人自行創造出來的,這樣又該是多麼的被動呢。黛玉時常把這些想法說上一兩句給老祖宗聽,老祖宗卻笑著說這些不要她個千金小姐來操心,由賈府的男人們操持呢。可一溜眼的看過來,那該操心的人要麼道觀念經,要麼在外應付,在內迴避,真正幹事的壯年也是事無鉅細,遇到什麼就解決什麼,偌大的家族竟無有一個通盤的考量。照如此,不過是在維持而已。不過能想出什麼法子呢?

黛玉仗著年歲還小,便整個賈府的每一件屋子都有意無意轉了一遍。一眼望去便記下了各屋子裡有多少古董擺件,回去一一記下了,大大小小總數有萬餘件,把重複的和不必要的拎出來也有三四千件,要放在庫房裡估計能放滿三四件大屋子。這三四千件古董足足能開一間古董鋪子了。從裡面挑些節慶才用的,大概有一兩千件,其餘的多是重複和沒多大裝扮作用的。黛玉將這清單交給賈母,賈母問她想說什麼主意。黛玉說,賈母只須跟賈府上下的人說,府上要新進一批古董擺設,讓各屋把重複的,不常用的古董送到賈母的院子裡登記,進新的古董時先送過來的便有優先照數挑選的權利。賈母又問道收回這些個較一般的古董回來做什麼呢?黛玉回道,這些古董收回來,挑些最一般的兩千件,但對普通人家來說也是極高檔難得的,可在街面開一家古董鋪,按市價往外出售,也能收回幾十萬兩銀子來。較好的有些用處的一千多件古董,可讓各屋需要時到這裡借去用,用完後再放回賈母的院子裡來,免得沉澱在各屋裡,其他屋子用時又去花錢添置。賈母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這一省一入便多出了許多銀子來。便將各屋的人都叫到賈母的屋裡來,說各屋的古董許多時間久了都過時不經看了,她打算出錢再進一批新的回來。各屋把那重複的,不實用的,不常用的古董擺設都送過來,她讓人登記造冊,先送來送的多的,新進古董時便有優先挑選相應數字的物件的權利。不限時的隨時都可以把用不著的物件送過來。不僅是古董,字畫,花草,哪怕衣物首飾,團扇等都可以。回頭會照數一一補上。賈府上下的人想到這是賈母勤儉持家的新法子,並沒想著能補回去,倒是東西攢得多了確實佔地方,於是鴛鴦登記值錢的古董擺設,字畫傢俱,還把惜春請來畫個樣圖示註名稱及各屋附在冊子裡。其他丫鬟則登記花草,衣物,首飾等等。那些老爺少爺見女人們的舊東西都有了去處,便把自己的藏書,文房四寶,掛件,配飾等整理了一下,多餘的過時的不經看的也都送過來登記存放,也算是清理一下自己的空間。倒也沒真想賈母會出錢再補上。這樣的富貴人家,各屋多年攢下的不實用的東西多了去了,花了整整一兩個月才將各屋的多餘的不用之物清理登記了一個徹徹底底。黛玉則和丫鬟們把送來登記的東西歸類放入賈母院子的空屋子裡,古董擺設整整放了五六間屋子。傢俱字畫書籍文房四寶掛件配飾放了三四間屋子,女人們的衣物,首飾,鏡子,梳子,團扇等也收了一間屋子,連那些盆裝的花花草草也收了兩間屋子。黛玉讓寶玉出面將賈府街面的鋪子騰出四間,一間擺放較一般的古董,一間擺放字畫,書籍和文房四寶,一間擺放花花草草,一間擺放賈府女人們多餘的衣物首飾及梳妝之物,以及男人們多餘的掛件,配飾等。又請了行家來一一地估價標價,請了懂行的賬房來記賬。陸續地這些多餘不用的較一般地東西被很快出售。因為價格合適,東西又極好,因此大約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四間鋪子竟把登記造冊的很一般的東西能賣的全都賣完了,兩千多件古董類收了三四百萬兩銀子,傢俱字畫書籍文房四寶類收了二三百萬兩銀子,花花草草也收了五六十萬兩銀子,女人們多餘的衣物首飾及梳妝之物及男人們的掛件配飾等也收了二三百萬兩銀子。這樣算下來也收了有千萬餘兩的銀子。這些錢財由黛玉寶玉將賬目報給賈母,所有收入都交到了賈母手上。

賈母對此很是開心,這筆收入一下了去掉了她多年積壓在她心頭的心病。賈府的財務狀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卻一直無良策,如今也算是一種應對的辦法。賈母把寶玉黛玉叫到跟前,支開左右的丫鬟老媽子,給倆人每人一張三十萬兩的銀票做為獎勵。另又拿出兩百萬兩銀票交給倆人,讓他們將四間鋪子再進上些同類優質的好貨繼續地經營下去。要求寶玉和黛玉每半年向她彙報一次各鋪子的財務成果及經營狀況。寶玉黛玉收好老祖宗的獎勵,又四間鋪子給每個賬房五萬兩銀票讓他們去進貨及僱夥計。這樣四間鋪子又繼續經營下去。

這時賈母把賈府各屋的人叫到一塊,說送過來的東西已經清理完,並列了一個清單讓他們照單子去補貨買回來交給她,然後各屋照送來的東西再挑回去。同時賈母拿出了一百萬兩銀子讓他們去辦。各屋才知道賈母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打算真的對他們的物品進行以舊換新的操作。於是各屋的人回去後又找來些想換掉的東西讓賈母院子裡的丫鬟登記造冊。各屋的丫鬟們聽了也有了各種想法。因為丫鬟老媽子小廝們都有月錢,各自也存下許多東西,放著也是放著,雖不指望能真的以舊換新,但若能換成錢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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