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藏匿在陰影中的怪物們“走”出陰影,在冰冷的日光中游蕩。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它們隱隱圍繞著一間平平無奇的房屋移動,卻沒有任何一個怪物進到靠近房屋的地方,就像是在害怕什麼。
房屋中,一個右腿缺失的男人躺在沒有溫度的地板上。是前原褚。
前原褚仍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享受著無意識的片刻美好。
虛假的愜意像是泡沫般被戳破。前原褚醒了。
短暫的混亂過後,疼痛感率先上線,右腿斷口處的鈍痛,嘴裡舌頭被唾液刺激的刺痛,身上肌肉大量運動後的痠痛,長時間空腹的胃痛......無數種痛感在前原褚的大腦中交織出一首屬於煉獄的交響曲。
換做別人的話,那必定是比死亡更加可怖的終極折磨,但他是前原褚。這點疼痛對他來說僅僅是皺皺眉的程度。
也是了,如果有一個人在痛感是普通人的上百倍的情況下被凌遲無數次,他也能習慣這種痛苦。
前原褚面臨著一個困難的問題,他用來支撐自已木棒已經出現道道裂縫,大概是用不了了,他需要找到什麼新的能支撐他大部分體重的東西,又或者,在地上透過爬行來移動。
屋主似乎並不常住,屋裡連一把掃把,一把拖把都找不到。前原褚選擇靠著房間裡的椅子來行走,雖然重了點,但還算好用。
挪動到廚房,前原褚看見了自已朝思暮想的冰箱,要是有這東西,他平時的東西就能儲存很多下來了。
寬敞的冰箱空間中,放著幾塊麵包,幾盒牛奶,還有一些前原褚沒見過的東西,包裝上寫的東西他也看不懂。
沒有管那些看不懂的東西,前原褚拿出麵包和牛奶,大快朵頤起來。東西不多,但足以讓前原褚不再飢餓。
他擦了擦嘴上留下的殘渣,從貼身的包裡拿出一疊整齊的小額紙幣放在桌上。
“不夠啊...算了,等出去了在打工還吧,不過我現在這樣好像沒有什麼地方會要...”
前原褚認真的思考著未知的未來的方向。手上動作不停將使用過的餐具清洗後放在與別的餐具不同的地方。
完成清洗後,前原褚看了看掛鐘,已經快是晚上了,他一覺從早晨睡到黃昏。
已經一天了嗎?他暗自想著。驚險的追逐遊戲還歷歷在目,那怪物死前的眼神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前原褚透過窗戶,看著街道上逐漸增多的怪物,不由得擔心起未來兩天的食物。
“看來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啊,希望房主不要怪罪吧。”
——~鶴野千葉正在回家中~——
剛從外面回來的鶴野千葉一開門便看見了被移動過的椅子和被開啟的窗戶。
“進賊了?”
她帶著疑惑檢查了一下東西,這間屋子她不常住,只是偶爾會來住住,因此沒有放什麼貴重的東西。
儘管如此,比較值錢的銀製餐具也沒有被偷走,有幾個被清洗後放在一旁,結合冰箱裡少的食物,鶴野千葉推斷出了事實:
有人從窗戶進來後,用她的餐具和食物美餐了一頓,然後離開了。
有點良心的是,這人不僅洗了使用過的餐具,還貼心的放在一旁,生怕鶴野千葉不知道。
對方甚至還給了錢。吃掉的東西也是放了有一段時間的麵包和牛奶,那些貴的多的進口零食並沒有少。
鶴野千葉吹著口哨 ,將那筆疊的整整齊齊的零錢揣進兜裡,就當是她賣了那些東西給那個素未謀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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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鶴野千葉四處檢查有沒有少東西時,前原褚已經吃飽喝足再次進入夢鄉。
午夜,前原褚醒了。
他看了看已經被歸位的椅子,看來屋主已經回來過了,他想著,靠著桌子站起身。
桌子移動的輕微聲響傳進臥室,讓鶴野千葉醒了過來。小偷?她想著,悄悄起身。
鶴野千葉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客廳內的動靜,沒有腳步聲,似乎是撞動桌子後就停下來了。
“沒動靜了?這麼謹慎?”
她用只有自已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道。
鶴野千葉翻身下了床,白嫩的雙足接觸地面,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