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嘟”的一聲結束通話。
手機螢幕漸漸黑下去,窗外樓下的學生寥寥無幾。
沈熠起了疑心。
這才下午,徐冬中午跟他們吃飯手機借了充電寶充過電,不會這麼快沒電,電話怎麼著也會接。
想到什麼,他眸色一暗。
楊恆擦完玻璃,洗乾淨抹布,一回頭,只見著沈熠從教室後門口一閃而過的衣角。
他追出去討好的喊了幾遍老大,沈熠跟帶了閃現加疾跑似的,消失在樓梯拐角。
郝思琦過來問他怎麼了。
楊恆揪著抹布,摸不著頭腦:“你說他是不是反悔不想給我簽字了?有什麼急事一樣,跑那麼快。”
郝思琦指了指最後一扇玻璃窗:“大不了你等返校那天,再叫他給你籤,把那個擦完我們就能回去了。”
“你擦吧,我不擦了,我本來就是幫沈熠打掃衛生。”楊恆往桌子上一攤。
郝思琦:“我給你簽字。”
楊恆:“你籤的不像,只有沈熠籤的像我爹寫出來的。”
郝思琦:“你乾脆說他像你爹。”
沈熠不在,楊恆吃了熊心豹子膽,態度囂張:“我是他爹!”
話音剛落。
楊恆校服兜裡的手機振動,一看來電備註,郝思琦差點抹布掉地上。
楊恆也瞪大眼:“他該不會聽到了吧?”
郝思琦真想一抹布甩他臉上:“別烏鴉嘴,快接!”
楊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沈熠聲音氣息不太穩,言簡意賅的交待:“徐冬來教室了告訴我一聲。”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楊恆滿臉問號:“他去找徐鼕鼕了?那麼急幹啥,又不會丟。”
郝思琦有的時候覺得楊恆真是傻的可愛。
徐冬不見了。
能不急嗎?
·
徐夏在校門口找了幾圈,沒找到徐冬的身影。
教室那邊也沒訊息,徐衛民還在等。
徐夏急得緊鎖的眉頭沒舒展開過。
沈熠陪他找了一圈,勸他:“別急,她不會丟的。”
徐夏呼吸沉重:“你不知道,她小時候丟過一次。”
“她現在不是小時候。”他寬慰說。
也不知是不是在寬慰自已。
“因為我丟的!”徐夏音調高了幾分。
過了幾秒,他眉目低垂,失去力氣。自責的喃喃道:“這次也是因為我。”
徐冬小時候丟過一次。
徐衛民跟李芬英離婚的前一年,他們開始分居。
李芬英帶走了徐冬。
那一年,兄妹倆三年級結束的暑假,徐夏剛滿十一歲,他大徐冬一歲五個月。
徐冬未滿十歲。
跟隨母親去往隔壁城市。
九歲的徐冬產生了嚴重的分離焦慮,她記得徐衛民的電話,會經常打電話過來,跟徐衛民聊聊天。
李芬英大部分時候會嚴厲制止徐冬打電話這件事。
徐冬便會找機會去電話亭打徐衛民的電話。
可徐衛民要忙生意,偶爾會接不到。
某一次,徐夏在客廳放動畫片,聽見徐衛民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接了那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