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託管。
徐冬的牌整理的稀碎。
一樣的牌挨在一塊,不一樣的牌分了區,中間空出三四厘米。
旁人懂點記牌的,猜也能猜出幾分她手上牌有幾個對子順子。
楊恆這把手氣沒上把好,麻將口訣一四七打一。他拿著一萬,喊:“一萬!”
徐冬去摸兩張一樣的牌,看那架勢是要碰。
楊恆把一萬收回來,改了口:“一萬我是打還是不打呢……”
他換了張牌:“九條。”
徐冬的手又去摸三張挨在一塊的牌。
這是要槓?
楊恆哆嗦著收回牌:“九條九條還是不打了。”
郝思琦:“……”
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玩賴。
徐夏用牌敲敲桌面:“要出什麼乾脆點。”
楊恆打了個么雞。
沈熠:“槓…”
這也能槓?
楊恆心下一咯噔:“不是吧,我出什麼你都能槓啊?”
徐冬看了兩遍自已的牌,想說自已沒有三個么雞。
沈熠慢悠悠補了句:“不槓呢。”
耍人呢。
不過,是楊恆先這樣的。
這得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冬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下,心領神會的跟他打商量:“不槓吧。”
沈熠眉眼染上笑意,煞有其事:“行吧。”
楊恆:“……”
玩賴的被賴了。
上哪說理去?
一個回合的牌摸下來,等再次輪到徐冬摸牌。
許是新手福利。
徐冬胡了,碰碰胡。
沈熠翹著二郎腿,拽得很:“她自已摸的,還有話說?”
楊恆搖著腦袋,長嘆道:“沒話說。我就是很累,我現在就是有種無力感。就是那種,八十歲留守老頭,獨自一個人,大中午頂著烈陽在水井打水一擔一擔挑去村頭澆菜苗,澆了幾十畝地,忙活了好幾天,最後發現澆的是別人家菜苗的無力感。”
徐夏跟郝思琦笑得不能自已。
沈熠腔調裡也帶著濃濃的笑意:“這是你應得的。”
郝思琦:“誰讓你牌品不好。”
徐夏:“癩皮狗。”
楊恆:“別說了,說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幾人笑得更大聲了。
就連徐冬都笑得停不下來。
大家一邊笑一邊往機器裡推麻將牌。
沈熠幫著推,沒太注意桌上。推到一半手背碰到一個物體……
是徐冬的手。
他的手覆蓋住她的不到半秒而過,畫面在他眼裡慢動作放了一遍。
她的手很小,手指細長,面板白,蔥白似的手,看著骨節分明,意外的溫熱柔軟。
迫使早上牽手的記憶猶新。
沈熠耳根猛地發燙,他收回手:“你們玩,我去喂下狗。”
徐冬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麼,她對麻將一知半解,會的不多。沒有他在,可能自已胡了也不知道。
她想留住他,開口道:“你走了我不會玩。”
伴隨著麻將牌呼啦呼啦有節奏的碰撞聲。
徐冬的聲音軟糯小聲。
沈熠空耳聽岔了。
聽成了“沒有你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