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裡,霓虹燈璀璨模糊。
徐夏對李芬英這種操作,意外又不意外。
不知道她從哪弄到了周文董的電話。
聽到徐冬說起要家訪的事。
他眉頭幾乎要擰到一處,沉默不語。
路程遠,打車太貴,兩人一起乘坐地鐵回的四中。
店裡沒關門,亮著燈。
徐衛民在收拾桌子,他一手拿垃圾桶一手拿抹布,動作嫻熟利落,收完了又把桌面擦了兩遍。
炸串店還要做晚自習後的生意,把店裡打掃乾淨,他馬不停蹄就要補展示冷櫃裡的貨。
見到兩人回來,手裡還提著藥。
徐衛民看徐冬一張小臉蒼白沒氣色:“怎麼了這是?”
“今天變天,著涼感冒了。”徐夏讓他別擔心。
他放下手裡的活,讓徐冬快坐下,打量了一番,眼裡掩蓋不住的擔憂:“天氣涼的時候要多穿點知不知道?哪裡難受啊?吃飯沒有?”
“知道了,不難受,吃過飯了。”徐冬一一回答。
徐夏接替徐衛民沒做完的工作。
徐衛民見了要他放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上學夠累了的,坐著好好休息。”
“我又沒感冒。”徐夏頭也沒抬了回了他一句。
徐冬知道她哥哥想讓她藉此機會說正事。
她喊住要去做事情的徐衛民:“爸爸,老師說要做個家訪。”
徐衛民第一反應是出了什麼事情,但家裡的兩個小孩從小到大都是不會主動去惹事的性格。
他安了安心神:“是例行家訪嗎?”
徐冬搖搖頭,她舔了舔唇,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出來。
與其她自已糾結擔驚受怕,不如告訴他。
“老師說媽媽打了電話給他問我的成績。”
徐衛民沉下臉。
他這個前妻,哪怕是在一起沒離婚時都不怎麼關心孩子的成績。
更別提現如今。
還特意去找了女兒現在班主任的電話。
徐冬看了眼徐衛民的表情,接著道:“我覺得老師來家訪可能跟媽媽不止問了成績有關係。”
“貝貝你不用管這些,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好好學習,好好照顧好自已就好。”徐衛民囑咐她,拿起袋子裡的藥看,注意到徐冬手背上的針眼,“發燒了?”
“已經退燒了。”徐冬說。
徐衛民拿了藥起身去燒熱水沖泡。
徐夏補好貨過來,從口袋裡摸出袋旺仔奶糖丟給她。
是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
他還記得。
徐夏在她對面坐下,告訴她:“我問過了。”
“問什麼?”徐冬拿著糖,疑惑的抓了下腦袋。
“律師。你這個年齡哪怕是起訴,也會充分尊重你的意願。爸到時候也可以要求變更撫養權……”他頓了頓,如鯁在喉,叫不出那個稱呼。
徐夏看了眼過來的徐衛民,同時也說給他聽。繼續道:“她目前帶孩子,應該是家庭主婦,撫養能力這方面也是咱爸更有利。再一個,你跟著她生活確實對你的身心健康有不利影響。所以打官司,對她沒好處,我們頂多費點時間。她要是知道這些,也不會花錢去找律師起訴。”
徐冬眼睛亮了亮:“真的?”
徐夏:“真的,別自已一個人七想八想的了。”
·
四中晚自習結束。
樓下店裡的客人如魚般湧入。
徐冬不想碰到以前的同學,避客回了樓上。
房間裡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改變,地面一塵不染。徐衛民有定期打掃,卻不會動她任何物品。
回到自已房子,撲面而來的熟悉舒適感。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
徐夏的話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