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後,天色迅速暗下來。
呼嘯而過的車流不息,燈火通明,路燈縈繞著細小飛蟲。
班裡要佈置期末考場,可以不用再去上晚自習。
吃的速度趕不上冰激凌化的速度。
徐冬把包裝盒丟進垃圾桶裡:“要回去嗎?”
沈熠:“餓不餓?”
徐冬沒有吃晚飯。
他一提,她有了些許飢餓感。
徐冬如實道:“還算好,一點點。”
“走,去吃飯。”沈熠說。
徐冬愣了下:“你跟我哥哥不是一起去吃過飯了嗎?”
“你哥哥那叫吃飯?”
“?”
沈熠:“點的飯菜剛上來,他扒拉兩口飯就差點從店裡邊飛出去找你,勸一句叫他先吃飯,他扒拉了三口又要走,八頭牛都拉不住。”
徐冬腦補了下那畫面,嘴角一抽:“那你怎麼拉住的?”
沈熠打啞謎:“我自有妙計。”
徐冬:“什麼妙計?”
兩人走到河邊。
長長的垂柳飄飄,河邊的風颳走夏天的熱,涼爽舒適。
沈熠停下來,對她笑道:“我說他去了也沒用。”
徐冬難以置信:“就這個?”
“就這。”他嗯了聲,“簡單粗暴有道理不是?”
有道理的讓人沒法反駁。
徐冬:“……是。”
河面波光粼粼,倒映出高樓橋樑與邊上綠樹上掛著的彩燈。
兩人默契的站在河邊,靜靜看了一會夜景。
沈熠側眸看她臉上的巴掌印,冰敷後消下去些,不算明顯了。
他問她:“還疼嗎?”
徐冬細細感受了下。
是疼的。
那種細細密密的疼,木木的,像被螞蟻在咬,心臟傳來鈍痛。
“徐冬,我知道接受母親不愛自已或者說沒那麼愛自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熠忽然說,“但事與願違是人生常態,我們別無選擇。”
他的聲音清朗溫柔,平和的如同治癒傷痛的良藥。
沈熠停了停,來擦她眼角的淚:“講講大道理,要學會慢慢的接受,學會愛自已。”
他牽了牽唇角:“更何況,你有很好的哥哥和父親。”
徐冬望著他。
沈熠桃花眼微彎,回視,說:“別哭,有人在愛你。”
·
沿河邊的有個商圈。
他們從七中到這裡,走了有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路。
消耗了體力。
她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
沈熠掃她一眼,聲腔裡透著笑意:“你聽到有小豬叫了嗎?”
徐冬臉一熱,小聲回懟:“你才豬。”
他沒生氣,帶她進電梯:“二樓有家不錯的烤肉店,帶你去嚐嚐。”
“好。”
電梯上行,到達二樓,門開的那一瞬,徐冬怔住。
她迎面碰上了許久不見的樊惠敏跟顧浩。
顧浩看到她也是一怔。
他連忙鬆開了跟樊惠敏挽著的手。
樊惠敏表情頓時不悅。
徐冬想略過他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