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把腦袋上的帽子摘下來。
走到家對面的水泥路上。
整理了下頭髮，才接起視訊通話。
影片裡，沈熠穿著米白色的毛衣，暖色調更顯得他整個人溫柔。
他漂亮的桃花眼裡有淺淺淡淡的笑意。
徐冬把手機對準那群小屁孩的背影：“他們跑走了。”
她的攝像頭從接起視訊通話就是翻轉的，畫面裡最開始露出水泥地跟田間地裡的莊稼。
徐冬轉了個方向，給他看小孩子撒丫子跑遠的身影。
誰要看壞小孩。
“讓你嚇跑了。”沈熠笑說。
她舉著手機沒動：“是他們做賊心虛。”
“你人呢？”他突然問。
徐冬：“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嗎？”
沈熠又問：“怕自已太兇了嚇到我這個好孩子？”
徐冬：“……”
她抿了抿唇，撥出口氣。把攝像頭翻轉過來，對著自已。
“我長得就不兇。”
小姑娘紮了兩個低丸子頭，齊劉海被風吹的微亂，露出柔和的眉毛。
手機鏡頭下，她被放大的臉，睫毛卷翹又長又密，大眼睛水汪汪的。
白色的羽絨服襯的她面板白到半透明。
確實不兇。
丸子再扎高點，就跟年畫上的娃娃那樣。
她小時候就長那樣。
徐冬是等比例放大的。
沈熠順著她說，沒吝嗇誇獎：“是不兇，好看的。”
她被誇得一愣。
微微張著唇，思維變得遲鈍，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沈熠把手機擺放到什麼東西上立住，他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問她：“徐鼕鼕，你給我寫的賀卡上，畫了一顆愛心，是什麼意思？說說看？”
他發現了。
小心思被戳破。
徐冬吞了吞口水。
不敢去賭。
暗戀就是一場巨大的賭局。
賭贏了就是男朋友，賭輸了連現有的妹妹身份都不是了。
她裝傻充愣：“哪裡有愛心？”
他把賀卡拿過來，指著她的名字後：“這兒。”
徐冬繼續裝傻：“就是一個句號啊。”
沈熠：“你落款名字後邊寫句號？”
徐冬：“不可以嗎？”
沈熠若有所思，他唇角微翹：“可是我怎麼看都像是一顆愛……”
“你先別說話。”徐冬打斷他。
緊接著，手機上的畫面一陣天旋地轉。
徐冬一激靈，把手機藏到了身後，交代過了還是為了以防萬一，瘋狂的摁音量減號鍵。
她看向開啟大門出來的徐夏，乾笑了兩聲：“哥。”
“你上那幹嘛？”徐夏穿好外套，把衣服拉鍊拉上去，走近。
徐冬用力握了握身後的手機：“沒幹嘛，透透氣。”
“不冷？剛剛聽到鞭炮響，我出來……”徐夏話音一頓，看著她，皺了眉，“你臉怎麼回事？”
“我臉上怎麼了？”她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若無其事的反問。
徐夏：“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
想到沈熠聽得到。
徐冬大了些聲音否認：“我沒有，我這是剛剛烤火，熱的！”
“你出來都多久了，還熱？這冷風怎麼沒給你臉吹白點。”徐夏過來上手摸她腦門，“你別躲。沒發燒吧？腦袋好像是有點熱。”
他的話給了她藉口。
徐冬拿開他的手，把熄屏的手機拿出來，離自個近點，免得手機裡那個人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