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熱得煩躁。
灑水車灑過水沒多久的地面,被高溫烘烤,不多時便蒸發掉。
徐冬頂著大太陽,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出了一身汗。她從外面買完雪糕回來,擦著額頭的汗,問徐夏要跑腿費。
兩兄妹鬥嘴掰扯了一陣。
徐夏:“你不吃雪糕?”
徐冬:“我吃。”
“我出錢買的雪糕,給你吃不就是跑路費了?”
“你叫我去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外面多熱你不知道嗎?”
徐夏毫不在意的聳肩:“不知道。”
徐冬咬牙切齒:“你出門買一下就知道了!我再也不會給你跑腿了!”
徐衛民這位卑微的老父親看不下說了句:“你倆都多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學生吵架一……”
被兩人默契地一句“爸,你別管!”,給堵了回去。
最後徐夏讓步,以十塊錢結束了這場唇槍舌戰。
徐冬拿了盒最貴的雪糕回房間。
她趴在書桌上吹空調歇涼,看著手裡雪糕包裝盒上的字型發了呆。
這一年的夏季格外炎熱,時間如往常般靜靜流淌。
在這個夏天。
徐夏高考超常發揮,厚積薄發,成了本市的高考狀元。
徐冬也如願考上了心儀的a大。
郝思琦成績穩定,也考入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楊恆不甘當幾人裡面的吊車尾,選擇復讀,發誓要考個好點的大學。
所有人都會在這個夏天結束後,往前走,開啟新的篇章。
五個人的群聊裡在楊恆的帶動下,經常聊得火熱。
唯獨少了沈熠的訊息。
徐夏說他問過周文董,沈熠沒有參加高考。
那天收到向日葵以後,徐冬一共給沈熠發過三次訊息。
一次是告訴他自已的成績,一次是旅遊拍到的好看晚霞,最後一次是問他為什麼沒有參加高考。
無一例外,沒有得到過任何回覆。
沈熠的朋友圈設定了僅三天可見,一片空白,連他以前發的那些動態都看不到。
徐冬偶爾睡不著的夜晚,想到這些會躲進被子裡偷偷的難過。
因為她賭輸了。
因為在他消失在她生活裡的前一天,他還揉過她的腦袋親暱地喊她小名。
更因為他的不告而別。
暗戀無終。
徐冬想,這大概是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了,因為再難過也不能露出蛛絲馬跡的端倪。
壓在心底的喜歡,是她一個人演繹的一場浩蕩啞劇。幸好始終無聲,還能笑著從別人口中窺得他的訊息一二。
·
踩著八月的尾巴。
七中二班的班長與幾位委員以及班級群投票,舉行了班級團建。最後聚一次,相互送別對方。
地點定在一個轟趴館。
徐冬不愛熱鬧,與二班裡的那些同學建立的友誼關係,除了楊恆他們,也再無他人。
她不打算去的。
徐夏也不打算去,奈何有高考狀元的頭銜,好些人要他一定要去。
半夜。
徐冬從夢中醒來,淚溼了枕頭。
她洗了把臉,喝水路過客廳。
聽到徐夏在沙發上跟楊恆他們三排開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