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滴答答打在傘面,滑落在水泥地面漾出一圈圈圓圈漣漪。
裹挾著春意的風吹著,男人身後的雨如瀑布般下。
他一身西裝,身形修長挺拔,嘴角掛著一抹好看的笑。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而溫文儒雅。
徐冬從他的眉眼間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少年感。
她抱著懷裡的月季,板著臉道:“我不認識你。”
男人舉著傘,傘面向她傾斜。
有雨水打溼他的肩頭,他也渾然不知。
“我知道,所以我說…”沈熠很輕的笑了下,嗓音如沐春風,“初次見面,我愛你。”
“有病。”
徐冬面無表情的罵道。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月季跑回店裡,用力摔上了門。
“哐”地一大聲。
整個玻璃門都震了震,在玻璃門內的狗子嚇得叫出豬叫聲。
徐冬放下月季,馬不停蹄了拿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出來掛上,阻擋住沈熠要進店裡打著消費者名號的想法。
休想成為她的顧客做上帝!
“不好意思這位陌生人顧客,本店打烊了。”
她刻意加重了“陌生人”這三個字。
又是“哐”地一大聲。
徐冬關上門並且從裡面上了鎖。
狗子扒拉著門,急得團團轉,想出去見他爹。
也被徐冬一拖二拽三抱進了花店的操作間,把操作間的紗簾拉的嚴絲合縫。
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
沈熠站在店門外,看著上鎖的門,啞然失笑。
再看不到她出來。
沈熠倒也沒多做停留,免得小姑娘被嚇到今天閉店不做生意虧損。
他回了車內,對譚助道:“回公司。”
“就這樣走了?”譚助滿頭問號。
他可是在車裡看的清清楚楚,沈總連門都沒進去,被拒之門外了。
關鍵是,被拒之門外了還喜氣洋洋的?
“嗯,走吧,不急這一時半會。”沈熠往靠背上一仰,抬手虛掩住下半張臉,笑出了聲,“她剛剛瞪了我一眼。”
譚助:???
這是值得高興到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的事?
按理說不應該傷心挫敗?
瘋球?
黑色賓利馳出這一條不大的街道,花店在朦朧雨中越來越遠。
直到看不見花店,沈熠才不舍的收回視線。
他摸了下笑得快要僵硬的嘴角。
對他不是沒有一點情緒,就說明還有感情。
還有感情就說明有戲,有戲那不就是喜歡他?
沈熠笑容滿面,春風得意:“譚助,我比較喜歡女兒,能像她最好。”
譚助:???
他差點一腳油門讓車子飛出去。
這就女兒了?
哪裡得出來人家要跟你好的結論?
譚助推了推眼鏡。
可能是他不懂得追人跟戀愛吧。
·
罐頭鬧著要出去。
徐冬拿了袋凍幹騙得小狗團團轉,她餵了幾顆凍幹給胖乎乎的罐頭吃。
罐頭吃完了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汪嗚……”
“不行,你現在太胖了,要控制飲食。”徐冬收起凍幹,放到罐頭夠不到的地方。
亂了跳動頻率的心臟聲比雷聲更響亮。
她拉開一點紗簾,往花店門外偷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