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乎了一早上的腦子。
在那個發財樹的盆碎掉以後清醒了些。
沈熠的冷白皮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唇瓣沒有一點血色。
這次沒有隨遇在,徐冬也能從他臉上看出病態。
剛才在傳媒公司大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她眉心微蹙:“沈熠,你需要去看醫生。”
“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吃午飯?”沈熠牽唇,扯出一個笑。
額上有細密的汗珠。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午飯。
徐冬問:“你的助理呢?”
“去另一個公司籤合同了。”沈熠說著,手捂在腹部,很快又放下,汗從額頭上滴下來。
說話的聲音從無力變得吃力。
像在忍耐疼痛。
徐冬眉目都皺起來,沒問他還有沒有力氣開車這種白痴問題。
“我給你叫個車,你現在去一趟醫院做個檢查。”
“不用,就胃疼,老毛病了,你陪我吃個飯就好了。”沈熠笑著,嗓音壓的很輕。
吃吃吃!
就知道吃!
“耳巴子吃不吃。”徐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脫嘴而出。
沈熠聞言,低低的哼笑出聲,隨即面上露出痛楚:“讓我一個人去醫院,我害怕,還有隨時可能暈倒的風險。”
“……”
暈倒在醫院怕什麼?
不過他這種情況,有些司機可能會擔心有風險不願意載客。
兩人面對面僵持著。
好半天。
徐冬憋出一句:“沈熠,你就是個麻煩精。”
“徐鼕鼕。”沈熠忽然叫她。
這個稱呼一下把她拉回他們剛認識那段時間。
他學著楊恆這樣叫她。
語氣總是懶洋洋的,拖著腔調。
往人心肝上撓癢癢。
看著眼前這張與記憶裡重合的臉,徐冬緩慢地眨了下眼:“幹嘛?”
“你能不能過來給我這個麻煩精靠一靠?”沈熠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鑽心的痛,淡笑著詢問。
她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良心會受到譴責。
就當是上次高價收他買花錢的報應。
徐冬經過幾秒鐘的頭腦風暴,妥協了。她走上前,問他要車鑰匙:“我送你去醫院。”
“會開車?”
“嗯。”
沈熠感到意外,拿出車鑰匙給她。
徐冬握著小柯基掛件,摁了下車鑰匙上的按鈕,找到他的車。
又換成了那倆黑色的。
她拉開車門先讓他進去,自已再上車。
徐冬考駕照還是大二暑假,徐夏逼著她去考的,理由是等以後有空了他們帶著徐衛民去自駕遊他開車累了可以換她開。
拿到駕照以後,除了徐夏剛買車那會,她圖新鮮開過幾次。
就再沒握過方向盤。
距今已經過去一二三……年?
不管幾年。
徐冬坐在駕駛位上,思考著。開車第一步幹嘛來著?踩剎車掛擋點火?
“先系安全帶。”沈熠俯身壓過來,替她系安全帶。
他這次沒再噴香水。
徐冬聞到了他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她語氣有些軟:“我開車有點快,你有個心理準備。”
沈熠不由揚了揚眉:“嚇到我了的話,你會抱抱我嗎?”
他話剛說完。
車子如同一根從弦上發出箭,飛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