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有時候說話不知道長點心,姜禾覺得自已要好好找個時機給他說說,否則什麼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這事不能拖下去了。
“臣可不是那種心思狹隘之人。”
沈靖川直接否認了姜禾說的這番話,頗為好奇地打量過去:“難道臣在公主心中,是這樣的人?”
姜禾睫毛顫了顫。
她不得不承認,就算知道如今兩人的交集還沒有多深,在看待沈靖川的時候,她也帶了上輩子的態度。
這人在有些事情上強勢又霸道,在她答應交易的條件後,幾乎是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進入了她的生活中,留下的印象鮮明深刻。
如若不是為帝數載,記憶漸漸遙遠,她不可能將這些事情好好壓在心中。
然而壓抑愈狠反彈愈烈,每每想起,便有些止不住的顫慄。
姜禾抬眸,平靜凝視著男人,笑了:“當然不是,本宮開玩笑的。”
她是真的有事要做,不想繼續和沈靖川在這裡糾纏,正想再次說話時,男人卻開口了:“公主可是有事要辦?若方便,能帶上臣一起嗎?”
姜禾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已的意圖,本來就是想用這個藉口打發人的,被當著面說出來,就有點不好辦了。
她冷冷睨了沈靖川一眼,男人面帶笑容,波瀾不驚。
“隨你,不過若是讓朝中知道外臣與公主走得近,傳出去恐怕名聲不好。”
不管是宋家,還是沈家,都是慶豐帝所忌憚的,他不能容忍兩方勢大,更不能容忍兩家走到一起。
更何況沈靖川年過弱冠,至今仍未娶妻納妾,他們走近了,必然就有流言傳出去。
可沈靖川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心驚。
“無妨,只要殿下不想,沒人會知道。”
他聲音極輕,說得曖昧至極,素來平靜的眸中,也多出幾許溫情,絲絲縷縷的,彷彿想要纏繞入心。
不知不覺的,竟連距離也近了些,纖薄唇瓣勾起淺笑,靜靜注視著眼前人。
玉質金相,風姿綽約。
姜禾險被他迷了神。
她悄無聲息撥出一口氣,往後退了步:“沈大人自重,本宮希望,你說到做到。”
後面半句話,姜禾絲毫沒有懷疑。
前世那種境況下,沈靖川只答應了幫她,可實際上在最初的時候,大部分主動權都掌握在他手中。
毫不誇張地說,只要他想,完全可以不用有什麼交易,不管是被迫還是自願,曾經驕矜尊貴的佑寧公主,都會成為他的禁臠——可他沒有。
他們爭鋒相對過,床榻纏綿過,真心摻雜著利用,爭端的加重也是糾纏的加深,連最後有些荒謬的結束,都像極了在為她鋪路。
姜禾怎麼可能不相信呢?
“當然。”沈靖川笑意加深,“公主殿下,請。”
答應都答應了,沒有反悔的餘地,反正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靖川之前都敢說出那話,姜禾就不相信玉京中還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