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川是最好的人選。
也就從這一刻註定，他必須死。
慶豐帝害人終害已，千防萬防都沒有防住沈靖川最後查到了他手上去，這麼驕傲的人，容不得別人算計，若非後面種種意外，姜禾想，他或許會拖著整個皇室一起覆滅。
徐銜霜一怔。
姜禾早就做好打算了，她拍了下手，目光微沉：“不說了，你回去好生歇息，我還有事要辦。”
這段時間她皇兄很得慶豐帝重用，隨城水寇截的不僅是路過的商人隊伍，還有官鹽，是對官府的嚴重挑釁，姜禾依舊不認為慶豐帝會將平寇的事情交給皇子中的任何一人，只能和上一世一樣——是沈靖川。
徐銜霜沒再多說，行禮告退了。
姜禾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雲翻滾著，空氣中也甚是沉悶，一副風雨欲來之相。
“連夕。”
姜禾叫了自已的暗衛首領一聲，見她出現在自已面前，才輕聲：“陪本宮去趟攝政王府吧。”
“公主……他真的值得您這樣做嗎？”
姜禾的動作瞞得過別人，唯獨瞞不過跟在身邊的暗衛，還有徐銜霜的事情，連夕全都看在眼中，只是她實在沒想明白，公主是什麼時候對沈世子這麼上心的。
“本宮自有評判。”姜禾聲音淡淡，眸光平和穩定，“況且本宮該給他一個答案。”
這麼不清不楚地糾纏著算什麼？
連夕：“好吧。”
……
於是連夕把跟在暗處的兩個暗衛一起敲了出來，眉毛一挑：“殿下想去王府，有你們兩個帶著，應當不會被攔住吧？”
兩個暗衛是被沈靖川派過來的，一直都遠遠跟著，和公主府暗衛沒什麼交集，這還是第一次和連夕交鋒，他們對視一眼，道：“我們要稟報主子。”
連夕：“那就去吧。”
公主尚未出閣，要不是大搖大擺地去攝政王府不好，也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
最終結果是順利的。
沈靖川自然不會拒絕姜禾的來訪，他還很貼心地將周圍的人都給撤遠了去，擺明了就是要和姜禾單獨談。
姜禾抬眸看了眼，見狀也讓連夕止住腳步，然後自已走了過去。
沈靖川顯然已經等待多時，她的指尖觸碰門板推開的剎那，對方也遙遙朝她望了過來。
大抵是房中光線不太明，男人俊美的面容有一小半彷彿隱匿在陰影中，他墨髮半披著，一雙涼薄鳳眼輕彎，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淺笑：“公主來了。”
姜禾早已習慣面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沒有被嚇到，只是心頭仍是一跳，她壓下心緒，走到了男人面前。
沈靖川明明坐著，卻沒有半分低於人下的拘謹，他往後靠了下，不緊不慢地：“公主是來給臣答案的嗎？”
“是。”
姜禾這次答得肯定，她定定瞧著沈靖川，眼尾帶笑，傾身靠近了他，眸光明亮狡黠：“順便……來和沈大人做個交易。”
“什麼……”
沈靖川眯起眸，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在錯愕中被少女輕輕挑起了下巴。
湊得近了，甚至能聞得到少女身上的馨香，她的神色有些驕矜，語氣卻曖昧而親暱，好似含著無盡誘惑般，輕而緩：“沈懷玉，願不願意幫我踹了那兩個蠢貨皇兄？”
“我把自已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