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一動，沈靖川就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出乎意料的，他手下微松，順從了她的想法。
男人好整以暇地往後靠了靠，也許是剛才的動作有些激烈，他的唇角破了一點皮，但是絲毫不損俊美的面容，反倒是多了絲靡靡的欲色。
他的嗓音鬱麗，含著些許啞：“臣和公主這算是達成交易了嗎？”
姜禾理了理自已的裙襬，在發現撫不平後只好放棄，她抬手摸了下唇，目光望過去：“嗯。”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沈靖川這時候再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但本宮有條件。”
姜禾兀然抬眸，眼底帶上幾分或許連她自已都沒有察覺到的強勢威嚴，更接近於沈靖川在夢中看到的女帝了。
她抓得住榮光與權柄，也非常善於利用自身，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
沈靖川的心臟好像莫名被什麼很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他幾乎挪不開眼，言語間又是極盡縱容：“殿下且說。”
“你不能太過分了。”
說完這話，姜禾像是有些不自在似的，微微側了下頭，試圖避開沈靖川的視線。
身體上的糾纏，自然也會在心上留下痕跡，包括靈魂上，這一點從姜禾不會抗拒沈靖川的靠近就能看得出來。
她真的太熟悉、太熟悉這人了。
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他們不會活成陌路人的。
她糾結猶豫了那麼久，到頭來才發現，這個最簡單的問題自已都沒有想到。
可真是……
“本宮不想傳出流言蜚語。”
姜禾烏黑的睫毛顫了顫，說這話的時候，難得不太有底氣。
做交易的時候是她自願的，而且她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不存在怨恨什麼的，自然沒想著永遠瞞著這段關係，可惜考慮重重，最終倉促攤開在眾人面前時，帶了些不好的情緒。
沈靖川倒是不生氣，他微笑：“公主怕被人知道？”
“不是。”姜禾不打算現在和他解釋這個，想起自已今日來到這裡的真實目的，開門見山，“先不說這個了，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沈靖川眉心一跳：“公主說。”
姜禾長話短說，把慶豐帝手中有噬魂蠱，以及蠱醫相關的一系列事情，都講了一遍。
“你若不中招，他永遠都會惦記著，不如將計就計，讓他的算盤落空。”
不達目的不罷休，大概是每個上位者都逃不脫的，慶豐帝連功臣良將都能輕易算計捨棄，還能指望他心軟到哪裡去？
根本不可能的。
姜禾話音落下，沈靖川的面色就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到底和日後的攝政王不一樣，哪怕夢中的場景早就讓他做好了些許心理準備，可當這些事情被擺在明面上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到徹頭徹尾的心寒。
“難為父王一片苦心。”沈靖川的適應能力是極強的，他緩了緩，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眸中帶著淺淡涼薄的笑，“他這樣做，倒是不用我再處處考慮了。”
老攝政王是個真正的忠臣，也是完全將慶豐帝當做了好兄弟去看待，沈靖川骨子裡雖然有些離經叛道，但是向著皇室的。
偏有人要將這最後一絲情分都磨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姜禾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