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在他身後沒兩步的位置，自然也注意到了，疑惑地嘀咕了聲，可惜馬車走得太快，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沈靖川沒說話，他身上的蠱是個不定因素，在公主搞定慶豐帝出宮之前，他需要將這個隱患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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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一路很順利地來到了慶豐帝面前。
大概是處理了一樁煩心事，亦或者是別的原因，慶豐帝整個人看上去的很高興，自然不吝嗇於見見自已一直寵愛的女兒。
他看著姜禾，滿臉帶著和藹笑容：“佑寧可想起回宮看看父皇了。”
“父皇這是在怪兒臣嗎？”姜禾垂眼，彷彿委屈，“兒臣在宮外，不也時時託人為父皇送來一些新奇玩意嗎？這次兒臣聽說隨城水寇，害怕父皇憂心，所以趕緊進宮看看，能不能為父皇出出主意。”
慶豐帝笑容微斂，他對姜禾大抵是有幾分真情在的：“佑寧有心了，此事朕已派了沈世子前去，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有好訊息了。”
說起來，慶豐帝還真的半點沒懷疑過沈靖川的實力，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完全放心了。
但姜禾不能讓他這麼安穩，她蹙眉思索片刻：“可兒臣記得，沈大人似乎沒有太多實績，而且身邊有私衛，若是其中有所隱瞞，父皇也未必能夠及時得知……”
姜禾的話越到後面，慶豐帝的臉色就愈發沉了下來，從他給沈靖川下蠱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他本質上是不信沈靖川的，而姜禾如今不過是加重了他的懷疑。
慶豐帝忌憚皇子，是因為兒子能夠推翻他的地位，可面對給他出謀劃策的女兒，他心中的戒心卻沒有多少。
“佑寧不妨直說，你有什麼想法？”
姜禾微微垂首：“百官監察有御史，父皇不如也派出親信去監視。”
慶豐帝眯起眼：“……佑寧有舉薦的人嗎？”
他的語氣陰滲滲的，姜禾權當沒聽出，毫不猶豫抬起頭，笑顏如花：“父皇不如派佑寧去？兒臣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玉京呢！”
少女眼底帶著天真的嚮往之色，語氣興奮雀躍，好像真的對京外景色十分嚮往。
姜禾深深清楚，她今日若舉薦別人，慶豐帝再是不忌憚她，也肯定會對她生出懷疑，但她的願望如此簡單，慶豐帝多半拒絕不了。
果不其然，慶豐帝的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出口嚴肅：“你是個公主，隨便往外跑像什麼話？況且那地方有匪徒，萬一挾持你怎麼辦？”
姜禾早就做好打算，她笑吟吟地掰著手指：“父皇可以派人保護兒臣啊，兒臣出去代表的可是天家顏面，沈大人說什麼都不會讓兒臣出事的。到時候兒臣就待在城內，絕對沒有人會不長眼找上門的！”
慶豐帝眉眼鬆了鬆：“容朕再想想。”
“父皇……”姜禾望著他，略微失落，聲音隨之一起低了下去，“真的不行嗎？兒臣一定不會胡鬧，一定不會添亂的。”
御書房中沉寂良久。
半晌後，慶豐帝下了定論，語氣中帶上慈愛：“也罷，你想去就去吧。”
“公主出行，陣仗就不能那麼簡陋，朕便將東廠的廠衛撥些給你，好好玩。”
姜禾的唇角翹了起來：“佑寧謝過父皇。”